江南忆 第104章 有情对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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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说：“南总，谢谢你对我女朋友这三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我找到她了，并且我们之间的误会也解除了，我要带她回家。”
左岸冷笑，说：“你带她走？你凭什么带她走？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苏禾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嫁给你！”
左岸凝望着她，无比动情地说：“小禾，这三年来，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最精致的？全世界有几个人能住得起这样的一座古香古色、诗情画意的房子？而他，一个在职场里摸爬滚打的律师，又怎么能给你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生活？”
苏禾抬眼望了望这所古香古色、诗情画意的房子，说：“牢笼制作得再精美，也不过是牢笼；花瓶上无论绘上多么雅致的图案，也不过是件玩物。我不过是你的笼中鸟罢了，你爱我，无论多么海枯石烂、可歌可泣，也只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件像陶瓷、玉石一样的物品。你从不考虑我是否爱你、是否高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占有欲，做着痴狂的收藏家对自己的无价之宝所做的事情。可我不是个不会说话的宝贝物件，我是个人，是个有情有爱、有血有肉的人，尽管我有段时间心灰意冷，心甘情愿被你监禁，可是我无时无刻不是爱着江南的，无时无刻不想要回去。我人生不应该被你掌控，跟着江南也许会贫穷、会一次又一次地吵架，但也好过在这里被你当作金丝雀、精神病人一样照看着！”
左岸说：“你本来就有抑郁症，如果不是我派人照看着你，你早就死了！”
苏禾冷笑，说：“是吗？如果当初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回去，非要跟我打那样的赌，江南也就不会有跟慕云姝相处的机会！我也就不会因为他的背叛而得抑郁症，更不会去寻死！而你明知道我是因为江南而抑郁，你既不让我去与他当面对质，也不把他带到我面前来赎罪，可见你还是做贼心虚，生怕我跟他一见面就和好。我根本没病，即使有病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苏禾这番话，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字字句句，无不流露出对左岸的愤恨。江南也难以理解左岸的所作所为，他怎么会为了爱情疯狂至此？如果苏禾割腕、跳窗的那会儿，死了怎么办？为什么他宁可看着她郁郁寡欢、寻死觅活，都不肯给她自由和快乐？
左岸一时沉默，继而也洒下了几滴泪，他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关着你就是了！可是你继续做我的妻子好不好？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我绝不派人看着你！”
苏禾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哪怕你不放我们出去，把我关上三年五年，我都不会嫁给你！”
左岸声音哽咽，说：“你为什么如此冷血无情，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你都不肯对我好半分？如果当初你肯好好接受我对你的追求，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
苏禾冷笑，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就算我爱你，我们也不可能做夫妻！”
“难道你还因为你爸爸的死，对我心怀芥蒂吗？”他又提起当年那段沉痛的往事。
苏禾听他说到她爸爸的死，又滚落下泪来，说：“是，我还恨你！我爸爸的死跟你的父母脱不了干系！”
左岸说：“那是一场车祸，他们两人是相爱的，我想你爸爸到了天堂，也一定会原谅她，他们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苏禾大声地说：“不，我爸爸就是你的父母害死的。虽然我有段时间抑郁了，可我不是个傻子！你妈妈是怎么死的，我心里一清二楚。而你爸是怎么跟我爸爸的死扯上关系的，我也一清二楚！”
左岸大惊失色，“你知道了？”
苏禾点点头，说：“是，一年前我就知道了。有一次你喝醉了酒，很晚回来，发了疯一样地想要我，我无可奈何，拼命地打你。你突然瘫倒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哭了，说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个弟弟。”
左岸听了，像失了魂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江南听到这里也十分诧异，他们之间有个弟弟，什么意思？
左岸不无凄凉地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苏禾抹了抹眼泪，说：“如果早知道真相是这样，我宁愿不去打听。邱姨是你家干了十多年的保姆，我有一次跟她闲聊，问起你的弟弟，也就是你妈妈后来生的那个孩子。她说那孩子长得非常漂亮，又活泼聪明。我说我没见过，她就给我看她手机里存的照片。我一见到那小男孩的模样，就认定他是我爸爸的孩子，他跟我爸实在太像了！”
江南理清了她的话，“你爸跟他妈妈有一个孩子？”
苏禾苦笑，说：“是啊，没想到吧？我爸跟那个女人居然会有一个孩子！我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这就是事实。我猜左岸他爸爸南逸诚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才打电话要跟我爸见面。而万万没想到，我可怜的爸爸会死在了路上，他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女人了，更无法见到他的亲生儿子！”
苏禾的爸爸苏浩，与左岸的母亲左兰确实生有一个男孩，当年左兰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匆匆回了景城，跟南逸诚结婚。只可惜，苏浩直到死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更不知道这个孩子长什么样。
左岸说：“没错，我弟弟南振业，确实是你爸的孩子，也就是我们共同的弟弟。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凭什么不肯爱我，对我恨之入骨？”
苏禾觉得好笑，说：“这样的关系，你叫我怎么爱你？我爸爸就是因为这场婚外恋死的，而你的父母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不是死在路上，也可能到了景城之后就被你爸打死！你妈妈是怎么死的，我可是早有耳闻！”
“你听说什么了？”
“你妈妈是自杀的，她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病，也不是快要死了！当年分明是你爸爸为了见我爸，所以才故意说她要死的！她是在我爸爸死后才自杀死的！”
原来，当年苏浩被南逸诚告知左兰得了癌症，是假的。左兰当时活得好好的，只是她丈夫南逸诚发现了小儿子南振业不是他亲生的之后，对她大发雷霆。他为了报复妻子的不忠，背着她，以她病危为诱饵，引苏浩来景城见面。
苏禾满含泪花地说：“我向邱姨打听过你妈妈的死，她说她根本就没得什么大病，是突然有一天被人发现在我住的这所房子里，吃安眠药自尽。而她死的那天，正是我爸爸入葬的那天！”
左岸听后，感到五脏俱裂。他妈妈确实是在得知苏浩之死后，吃安眠药自杀的。苏禾她爸爸出事的那一晚，左岸站在在他父母的房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他们吵架。他爸说：“我只是想检验一下他对你的真情，没想到他还真的信了，开车来了。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出手，他就在路上出了车祸，短命死了。”
他妈妈撕心裂肺地哭泣，声声诉诉，无不凄凉；字字句句，无不是血泪。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是一个好人，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你却把他害死了！”
他爸冷笑，说：“害死他的人是你！他有好好的家庭，如果不是你的勾引，他怎么会跟你生下个孽种，又怎么会一听到你要死了，就千里迢迢地赶来跟你见最后一面？”
他妈妈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是是，是我害死了他，他是为我而死的！可是我跟他相爱并没有什么罪过！是他拯救了我，让我成为了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被人操纵的玩、摆在床头的漂亮花瓶！他是真正尊重我、爱我的！我这辈子没有亏欠你什么，为你委屈求全，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对你仁至义尽！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他，我就应该跟他一起去死。”
他爸“呵”了一声，说：“别别，你去了，你们孩子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养？”
他妈妈笑得十分凄厉，说：“我不求你养，只求你把他放进一家好一点的福利院里，任他自生自灭！这个孩子如果跟着你，只会重蹈你的覆辙，成为一个阴鸷冷酷、毫无人性的怪物！”
这话一出，左岸只听见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他爸用粗俗不堪的语言谩骂他母亲的声音、两人厮打不休的声音……左岸听不下去，不顾一切地撞门进去，只见他母亲头发凌乱、浑身是伤，而他爸用踢用踹、用拳头和巴掌，施加在一个柔弱美丽的女人身上……
不久之后的一个清晨，他母亲就被保姆发现在“念瓷轩”里吃安眠药自尽了，她永远地沉睡了下去。左岸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画面，他爸伏在他妈妈的身上放声大哭，像个孩子一样。他恨极了他的自私、残暴与无情，但是从未见过他这么放纵自己的情绪！而此后，他爸并没有把那个孩子放进福利院，而是取了个名字叫“南振业”，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养。左岸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他不敢面对苏禾，更害怕继续留在那个诡异的、没有了温情的家。所以，他选择了转学，出国深造。直到三年后，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又回来找苏禾。
左岸把这些向她解释，说：“你爸爸的死，跟我父母没有直接的关系。我爸是撒了个谎，但车祸只是个意外！”
苏禾悲痛欲绝，说：“可还是有关系！如果不是你爸爸的那个电话，我爸怎么会去景城，怎么出车祸？我恨你，更恨你爸爸，我是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左岸无言以对，没想到苏禾会因为这个一直记恨着他，更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所付出的努力，得到这样无情的结果！
江南见苏禾哭得伤心，把她搂进怀里，说：“都过去了。”
苏禾说：“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念爸爸，如果他在世，他一定不会让我伤心，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在这个地狱般的房子里受苦。”
江南忙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笨了，没有早点找到你！”
左岸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太自私了！只顾自己！你们的爱情是惊天动地、矢志不渝的，可我的爱情、我爸对我妈的爱情，就不是惊天动地、矢志不渝的吗？我虽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你留在了身边，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当年你第一次来到我家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手，笑得多么明媚、多么天真无邪！那年在樟城公园，我带你逃出混混的围堵，我们一起躲在一丛女贞树的后面，你拿出纸巾为我擦汗，那时候我们相处的场景多么美好！可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为什么后来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了呢？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为什么就不能一直那样对我好呢？”
苏禾不敢看他，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爱错人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左岸摇摇头继续说：“这座房子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和我父母在这里生活了九年，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爸对我妈妈也是爱到彻骨的，哪怕他有一些情不得已的苦衷，做了一些伤害她的事，那也是为她好，为了我们好。我妈背叛了他，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跟他结婚，他是很愤怒，是做出了不道德的事，可是那也是情有可原，并不是犯罪。我爸后来能够好好对待小振业，就说明他对我妈的爱，胜过对她的恨。而我对你，何尝不是爱到彻骨？我无数次梦想过我们结婚生子后的情景，我下班回来，你在拉坯机旁亲手教我们的孩子做瓶子，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共进晚餐，这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场景！你为什么不要？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人走？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会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左岸冷笑，说：“你带她走？你凭什么带她走？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苏禾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嫁给你！”
左岸凝望着她，无比动情地说：“小禾，这三年来，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最精致的？全世界有几个人能住得起这样的一座古香古色、诗情画意的房子？而他，一个在职场里摸爬滚打的律师，又怎么能给你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生活？”
苏禾抬眼望了望这所古香古色、诗情画意的房子，说：“牢笼制作得再精美，也不过是牢笼；花瓶上无论绘上多么雅致的图案，也不过是件玩物。我不过是你的笼中鸟罢了，你爱我，无论多么海枯石烂、可歌可泣，也只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件像陶瓷、玉石一样的物品。你从不考虑我是否爱你、是否高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占有欲，做着痴狂的收藏家对自己的无价之宝所做的事情。可我不是个不会说话的宝贝物件，我是个人，是个有情有爱、有血有肉的人，尽管我有段时间心灰意冷，心甘情愿被你监禁，可是我无时无刻不是爱着江南的，无时无刻不想要回去。我人生不应该被你掌控，跟着江南也许会贫穷、会一次又一次地吵架，但也好过在这里被你当作金丝雀、精神病人一样照看着！”
左岸说：“你本来就有抑郁症，如果不是我派人照看着你，你早就死了！”
苏禾冷笑，说：“是吗？如果当初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回去，非要跟我打那样的赌，江南也就不会有跟慕云姝相处的机会！我也就不会因为他的背叛而得抑郁症，更不会去寻死！而你明知道我是因为江南而抑郁，你既不让我去与他当面对质，也不把他带到我面前来赎罪，可见你还是做贼心虚，生怕我跟他一见面就和好。我根本没病，即使有病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苏禾这番话，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字字句句，无不流露出对左岸的愤恨。江南也难以理解左岸的所作所为，他怎么会为了爱情疯狂至此？如果苏禾割腕、跳窗的那会儿，死了怎么办？为什么他宁可看着她郁郁寡欢、寻死觅活，都不肯给她自由和快乐？
左岸一时沉默，继而也洒下了几滴泪，他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关着你就是了！可是你继续做我的妻子好不好？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什么人就见什么人，我绝不派人看着你！”
苏禾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哪怕你不放我们出去，把我关上三年五年，我都不会嫁给你！”
左岸声音哽咽，说：“你为什么如此冷血无情，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你都不肯对我好半分？如果当初你肯好好接受我对你的追求，我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
苏禾冷笑，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就算我爱你，我们也不可能做夫妻！”
“难道你还因为你爸爸的死，对我心怀芥蒂吗？”他又提起当年那段沉痛的往事。
苏禾听他说到她爸爸的死，又滚落下泪来，说：“是，我还恨你！我爸爸的死跟你的父母脱不了干系！”
左岸说：“那是一场车祸，他们两人是相爱的，我想你爸爸到了天堂，也一定会原谅她，他们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苏禾大声地说：“不，我爸爸就是你的父母害死的。虽然我有段时间抑郁了，可我不是个傻子！你妈妈是怎么死的，我心里一清二楚。而你爸是怎么跟我爸爸的死扯上关系的，我也一清二楚！”
左岸大惊失色，“你知道了？”
苏禾点点头，说：“是，一年前我就知道了。有一次你喝醉了酒，很晚回来，发了疯一样地想要我，我无可奈何，拼命地打你。你突然瘫倒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哭了，说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个弟弟。”
左岸听了，像失了魂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江南听到这里也十分诧异，他们之间有个弟弟，什么意思？
左岸不无凄凉地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苏禾抹了抹眼泪，说：“如果早知道真相是这样，我宁愿不去打听。邱姨是你家干了十多年的保姆，我有一次跟她闲聊，问起你的弟弟，也就是你妈妈后来生的那个孩子。她说那孩子长得非常漂亮，又活泼聪明。我说我没见过，她就给我看她手机里存的照片。我一见到那小男孩的模样，就认定他是我爸爸的孩子，他跟我爸实在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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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苦笑，说：“是啊，没想到吧？我爸跟那个女人居然会有一个孩子！我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可这就是事实。我猜左岸他爸爸南逸诚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才打电话要跟我爸见面。而万万没想到，我可怜的爸爸会死在了路上，他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女人了，更无法见到他的亲生儿子！”
苏禾的爸爸苏浩，与左岸的母亲左兰确实生有一个男孩，当年左兰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匆匆回了景城，跟南逸诚结婚。只可惜，苏浩直到死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更不知道这个孩子长什么样。
左岸说：“没错，我弟弟南振业，确实是你爸的孩子，也就是我们共同的弟弟。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你凭什么不肯爱我，对我恨之入骨？”
苏禾觉得好笑，说：“这样的关系，你叫我怎么爱你？我爸爸就是因为这场婚外恋死的，而你的父母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不是死在路上，也可能到了景城之后就被你爸打死！你妈妈是怎么死的，我可是早有耳闻！”
“你听说什么了？”
“你妈妈是自杀的，她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病，也不是快要死了！当年分明是你爸爸为了见我爸，所以才故意说她要死的！她是在我爸爸死后才自杀死的！”
原来，当年苏浩被南逸诚告知左兰得了癌症，是假的。左兰当时活得好好的，只是她丈夫南逸诚发现了小儿子南振业不是他亲生的之后，对她大发雷霆。他为了报复妻子的不忠，背着她，以她病危为诱饵，引苏浩来景城见面。
苏禾满含泪花地说：“我向邱姨打听过你妈妈的死，她说她根本就没得什么大病，是突然有一天被人发现在我住的这所房子里，吃安眠药自尽。而她死的那天，正是我爸爸入葬的那天！”
左岸听后，感到五脏俱裂。他妈妈确实是在得知苏浩之死后，吃安眠药自杀的。苏禾她爸爸出事的那一晚，左岸站在在他父母的房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他们吵架。他爸说：“我只是想检验一下他对你的真情，没想到他还真的信了，开车来了。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出手，他就在路上出了车祸，短命死了。”
他妈妈撕心裂肺地哭泣，声声诉诉，无不凄凉；字字句句，无不是血泪。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是一个好人，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你却把他害死了！”
他爸冷笑，说：“害死他的人是你！他有好好的家庭，如果不是你的勾引，他怎么会跟你生下个孽种，又怎么会一听到你要死了，就千里迢迢地赶来跟你见最后一面？”
他妈妈失魂落魄地喃喃道：“是是，是我害死了他，他是为我而死的！可是我跟他相爱并没有什么罪过！是他拯救了我，让我成为了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被人操纵的玩、摆在床头的漂亮花瓶！他是真正尊重我、爱我的！我这辈子没有亏欠你什么，为你委屈求全，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对你仁至义尽！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他，我就应该跟他一起去死。”
他爸“呵”了一声，说：“别别，你去了，你们孩子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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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把这些向她解释，说：“你爸爸的死，跟我父母没有直接的关系。我爸是撒了个谎，但车祸只是个意外！”
苏禾悲痛欲绝，说：“可还是有关系！如果不是你爸爸的那个电话，我爸怎么会去景城，怎么出车祸？我恨你，更恨你爸爸，我是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左岸无言以对，没想到苏禾会因为这个一直记恨着他，更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所付出的努力，得到这样无情的结果！
江南见苏禾哭得伤心，把她搂进怀里，说：“都过去了。”
苏禾说：“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念爸爸，如果他在世，他一定不会让我伤心，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在这个地狱般的房子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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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们太自私了！只顾自己！你们的爱情是惊天动地、矢志不渝的，可我的爱情、我爸对我妈的爱情，就不是惊天动地、矢志不渝的吗？我虽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你留在了身边，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当年你第一次来到我家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手，笑得多么明媚、多么天真无邪！那年在樟城公园，我带你逃出混混的围堵，我们一起躲在一丛女贞树的后面，你拿出纸巾为我擦汗，那时候我们相处的场景多么美好！可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为什么后来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了呢？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为什么就不能一直那样对我好呢？”
苏禾不敢看他，说：“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爱错人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左岸摇摇头继续说：“这座房子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和我父母在这里生活了九年，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爸对我妈妈也是爱到彻骨的，哪怕他有一些情不得已的苦衷，做了一些伤害她的事，那也是为她好，为了我们好。我妈背叛了他，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跟他结婚，他是很愤怒，是做出了不道德的事，可是那也是情有可原，并不是犯罪。我爸后来能够好好对待小振业，就说明他对我妈的爱，胜过对她的恨。而我对你，何尝不是爱到彻骨？我无数次梦想过我们结婚生子后的情景，我下班回来，你在拉坯机旁亲手教我们的孩子做瓶子，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共进晚餐，这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场景！你为什么不要？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人走？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会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地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