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真的!生产队的驴都没我疯! > 番外 (十五)

真的!生产队的驴都没我疯! 番外 (十五)

    上午,老板办公室里。

    “五万?!”

    李梅和鲍国平失声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刚李力也懵了,不是说好要三千吗?

    怎么变五万了?

    ……

    魏瑶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看都没看常桂荣那五根手指,反而转向李梅和鲍国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失望”和“痛心”的表情,语气陡然转厉:

    “李梅!鲍国平!我真是看错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在外面惹了这么多麻烦,还闹到厂门口来了!你们知不知道,给公司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她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冷得像冰,

    “你们被开除了!立刻生效!公司配给你们的房子和车,三天之内,必须给我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否则,法庭见!”

    晴天霹雳!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傻了!

    常桂荣第一个跳起来,尖叫道:

    “不对!你胡说!房子车子明明是他们自己买的!街坊邻居都传遍了!怎么可能是公司的?!”

    魏瑶嗤笑一声,眼神轻蔑:

    “街坊邻居传的?他们亲眼看见过户本了?还是看见行驶证上写李梅名字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气场全开,

    “你们怎么不去街道办问问,那房子登记在谁名下!我只是好心,看他们没地方住,借给他们暂住而已!还有那车,是公司配给销售经理跑业务用的福利!

    私人?

    呵,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现在这光景,私人有钱就能随便买车?谁能办下来牌照和手续?做梦呢你们!”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常桂荣母子三人心上!

    房子是借的?

    车是公司的福利?

    那…那李梅两口子岂不是根本没钱?

    他们辞了工作,就为了讹一个穷光蛋?!

    李刚李力瞬间面如死灰,看向常桂荣的眼神充满了怨毒——都是这个蠢妇出的馊主意!

    这下工作丢了,钱也没讹到,回家怎么跟媳妇交代?!

    李梅反应极快,立刻配合地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串,哗啦一声拍在魏瑶宽大的老板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沉痛”:

    “对不起老板!是我们连累公司了!谢谢您对我们的栽培!我们…这就走!”

    说着拉起鲍国平就要离开。

    “不许走!”常桂荣慌了,扑上去死死拽住李梅的胳膊,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同时对李刚李力吼道,“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啊!”

    李刚李力此刻心都凉透了,哪里还有心思拦人,但被常桂荣吼着,还是下意识地堵在了门口。

    魏瑶看着这场闹剧,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怎么?在我的地盘,还想限制我员工的人身自由?”

    她不再伪装,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保卫科吗?让这几天在门口值班的人,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报告一声进来。

    一个年长些约莫三十,一个很年轻,脸上还带着点稚气。

    两人看到常桂荣,脸上都露出厌恶又无奈的神色。

    魏瑶抬了抬下巴:“认识他们吗?”

    年长的保安老实回答:

    “认识!就是他们,说是来找李经理的,都来闹好几次了!”

    “他们每次来态度怎么样?有没有动手?对你们做了什么?对公司造成了什么影响?”

    魏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两个保安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苦水倒个不停:

    年长保安:

    “态度可差了!对我们非打即骂!推搡是常事!就因为说是李经理的家人,我们也不敢真还手,只能忍着!”

    年轻保安:

    “对对!每次都引来好多人围观!指指点点,说咱们公司用这种员工的家属,肯定也不是好公司,名声都坏了!还有人嚷嚷着不敢买咱们的东西呢!”

    年长保安补充:

    “是啊,他们还说…谁买咱们的东西,他们就闹得谁家不得安宁!这…这话我们亲耳听到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放屁!老娘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常桂荣急了,指着保安鼻子就骂。

    两个保安被她凶悍的样子吓得往后一缩:“老板您看!她又骂人了!还想打人!”

    魏瑶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震得所有人一哆嗦。

    她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常桂荣:

    “寻衅滋事!扰乱生产秩序!殴打辱骂公司安保人员!恶意诋毁公司商誉!煽动抵制!条条都是罪!”

    她拿起电话,毫不犹豫地拨号,

    “喂?公安局吗?我这里是精诚服装贸易公司,有人聚众闹事,严重干扰我们正常经营,麻烦你们派人来处理一下!”

    “报…报公安?!”

    常桂荣听到这三个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年轻时偷粮食被抓进局子的恐怖记忆瞬间回笼,那冰冷的铁栅栏、严厉的审问…她浑身汗毛倒竖,色厉内荏地尖叫:

    “我没打人!没骂人!也没说过那些话!你…你们冤枉我!我不告了!我走!我这就走!”

    说着就想往门外冲。

    ……

    “拦住她!”魏瑶一声令下。

    两个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保安立刻冲上去,一左一右死死架住了常桂荣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欺负人啊!”

    常桂荣拼命挣扎咒骂。

    魏瑶嫌恶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抬手轻轻覆上自己的小腹,低声嘟囔:

    “哎呦,骂得真难听!宝宝乖,咱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护犊子的模样和嫌弃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李刚李力看着她抚摸小腹的动作,这才反应过来——这仙女似的老板居然怀孕了?!

    两人心里顿时酸溜溜的,又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

    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魏瑶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蔑地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开喷:

    “你俩酸什么酸?是不是在你们眼里,但凡是个漂亮女人,不管她结没结婚,怀没怀孕,只要你们看上了,就觉得是你们碗里的肉?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就你们这歪瓜裂枣、好吃懒做、满脑子龌龊的玩意儿,给我家看大门我都嫌影响市容!”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酣畅淋漓,把李刚李力骂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芳在一旁听着,嘴角直抽抽,心里疯狂呐喊:瑶瑶啊!

    注意胎教!胎教!!

    咱家宝宝可听着呢!

    ……

    魏瑶骂痛快了,目光重新锁定被保安架住、还在徒劳挣扎的常桂荣: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常桂荣被架着,动弹不得,又急又怕,眼珠乱转,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喊道:

    “我怕什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他们老李家的事儿!我就是个外人!你们要抓抓他们!放开我!我姓常!不姓李!跟他们不是一家!”

    她急于撇清关系。

    ……

    “哦?不是一家?”

    魏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你来要什么赡养费?管什么闲事?再说了,你虽然姓常,可你嫁给了李长治,法律上你们就是夫妻,就是一家人!他的债务,你也有份!”

    “放屁!我说不是就不是!”常桂荣彻底慌了,口不择言,“我回去就跟那老不死的离婚!立刻离!”

    她心里飞快盘算:

    老李家那点棺材本早被她抠光了,现在老头子瘫了,李梅这棵摇钱树也倒了!

    还留着这累赘干什么?赶紧撇清关系跑路才是正经!

    “离婚?!”

    李刚李力一听,彻底炸了。常桂荣要是跑了,瘫在床上的老爹谁伺候?

    他们现在工作也没了,难道要他们亲自端屎端尿?

    “妈!你不能这样啊!”李刚急了,

    “是你撺掇我们辞工的!现在你又想撒手不管?你把我们家折腾散了就想跑?没门儿!”

    李梅冷冷地看着这狗咬狗的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该!真是报应!反正我早就被赶出家门了。现在工作也被你们搅黄了!今后,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李梅没半点关系!”

    ……

    李刚李力这下彻底慌了神:“妹妹!你不能这么狠心啊!这可是你亲爹啊!”

    “亲爹?”

    李梅像是听到了最冷的笑话,声音冰寒刺骨,

    “从我大年初二怀着孕被赶出家门,差点冻死在街头的时候,我就没有爹了!”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向门外板车上那个装睡的老人。

    门外的李长治终于装不下去了,老泪纵横,发出凄惨的哀嚎:

    “呜呜…小梅…梅梅啊…爹错了…爹的亲闺女啊…你不能不管爹啊…”

    李梅猛地拉开办公室门,走到板车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涕泪横流的父亲,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死’了十年了!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女!把你的养老金拿出来,让你那两个好儿子、好媳妇伺候你吧!别在这儿嚎一个‘死人’!告诉你,没用!”

    “爹错了…爹以后疼你…再也不赶你走了…”李长治哭求着。

    “我被常桂荣打骂的时候,你护过我吗?我被赶到大街上无家可归的时候,你管过吗?现在你瘫了,需要人伺候了,想起有个闺女了?”

    李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十年的悲愤,

    “晚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情绪,转身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鲍国平担忧地看了一眼魏瑶,魏瑶对他使了个眼色:“快去!”

    鲍国平这才赶紧追了出去。

    李梅和鲍国平一走,常桂荣和李刚李力对视一眼,也想趁机开溜。

    “站住!”魏瑶冰冷的声音响起,“事儿还没完呢,就想跑?”

    常桂荣色厉内荏地瞪着她:“你…你还想怎么样?”

    魏瑶指了指那两个保安:

    “你们殴打辱骂我公司安保人员,破坏生产秩序,恶意诋毁商誉,煽动抵制,造成公司巨大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

    情节恶劣,涉嫌寻衅滋事,甚至可能构成流氓罪!公安局的同志马上就到,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流氓罪?!”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瞬间把三人劈傻了!

    这年头流氓罪可是重罪,搞不好要吃枪子的!

    李刚李力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一直缩在后面,就是防着这一手!

    “我们没有!我们没动手!也没骂人!都是她干的!”李刚指着常桂荣,急吼吼地撇清。

    “对对对!都是她逼我们来的!我们根本不想来!”李力也赶紧附和。

    常桂荣彻底傻眼了,看着两个“好儿子”瞬间反水,把脏水全泼到自己头上,一股被背叛的怒火和恐惧直冲天灵盖,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刚李力!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为你们谋划,让你们过好日子,你们竟然出卖老娘?!要死一起死!这事是咱们一起干的!谁都跑不了!”

    她疯狂地挣扎着,唾沫横飞地咒骂。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走了进来,表情严肃:

    “怎么回事?谁报的案?”

    魏瑶一指混乱的现场:

    “公安同志,就是他们三个。带头闹事,殴打辱骂我公司员工,扰乱秩序,恶意诽谤,情节恶劣。这是我们的安保人员,可以作证。”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大型狗咬狗直播现场。

    在公安面前,常桂荣和李刚李力为了自保,互相指责,互相揭短,把对方干的龌龊事、心里的算计抖落得一干二净,争吵声、咒骂声几乎掀翻屋顶。

    公安同志皱着眉,很快理清了头绪。

    最终,在保安的指证和三人互相的“坦白”下,公安带走了骂骂咧咧的常桂荣和面如死灰的李刚、李力。

    只剩下瘫痪的李长治,被遗忘在冰冷的走廊里,无人问津。

    魏瑶瞥了一眼,对旁边的员工吩咐:“把老爷子抬到后面小花园去,那边空气好。”

    嗯…蚊子也多,足够他清醒清醒。

    **

    李梅和鲍国平在外面平复了心情才回来。

    李梅疲惫地趴在魏瑶宽大的老板台上,眼神空洞。

    魏瑶给她倒了杯温水:

    “人都被公安带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梅把头埋在臂弯里,闷闷地说:

    “还能怎么办?凉拌!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魏瑶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静,内容却有些惊人:

    “现在情况是,我如果揪着不放,他们仨,尤其是带头的常桂荣,寻衅滋事、情节恶劣,判个几年不成问题。严重点,如果往流氓罪上靠,花生米也能吃上。如果我松口的话,他们也能很快出来。你怎么选?”

    李梅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魏瑶,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眼前这个言笑晏晏、手段却凌厉如刀的女子,还是当年那个在黑省靠着一双拳头打抱不平的魏瑶吗?

    她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决定几个人的刑期长短?

    甚至…生死?

    “你…你现在…这么厉害?”李梅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和茫然,“能…能决定这种事?”

    魏瑶神秘地笑了笑,没回答,只反问:“你猜?”

    李梅和鲍国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对魏瑶身份背景的疑惑。

    李梅站起身,走到魏瑶身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滑嫩的脸颊,带着点探究和感慨:

    “瑶瑶…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魏瑶吗?”

    魏瑶拍开她的手,噗嗤一笑:

    “怎么?我现在不亲自动手打人了,就不是我自己了?”

    她眼神清亮,带着洞悉世事的狡黠,

    “芳姐,收拾人的办法有很多种。有时候,借力打力,让他们自食恶果,比亲自动手更痛快,也更干净!”

    李梅收回手,看着眼前光芒四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魏瑶,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点羡慕的叹息:

    “唉…你是真的…不一样了。只有我们,好像还是普通人。”

    魏瑶站起身,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梅:

    “别这么说,你们只是被生活的泥沼暂时困住了。甩掉这些吸血虫,轻装上阵,以你和国平哥的能力,迟早会大放异彩!你们本来就是金子,早晚都是要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