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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水往事同人:野狗 第398章 苦修(1)

    元梅自己身上背了一个登山背包,里面除了一把手电筒和一个太阳能照明灯以外就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了,就连最基础的,可以联系外界的手机都没拿,毕竟这个破地方,拿了手机也没用,连信号都没有,还没有充电的地方,要那玩意干嘛?

    其余还装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后还背着自己的手枪,其余的行李之类物品全都在两个死士身上。

    走了大概两个来小时,元梅第四次挺不住中途休息的时候,突然一言不发的从背包里掏出两把刀子,给两人手上一人塞了一把,不容拒绝的命令道:“我数到三,你们就用手上的刀子捅进自己心脏。”

    两人顺从的接过,从刀鞘里抽出刀子,双眼直视着她,一动不动的等待她数数,后者也半点没有同情心的直接开口:“一,二,三。”

    她话音刚落,两人毫不犹豫同时将刀子插向心脏位置,却齐齐低下头去,皱着眉头看向胸前缩回了刀鞘的刀子,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没死一样。

    元梅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恭喜你们,保住了你们的命,之前知新的那件事儿搞得我有点疑神疑鬼的,既然你俩都通过考验了,那以后咱还是好朋友……”

    顿了顿,她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俩都是我的死士对吧,不是猜叔,或者什么人的钉子对吧?你们只效忠我一个人对吧?”

    两人看看手里缩进去以后就没再伸出来的刀柄,又看看元梅,一时间不知是该再捅一次,还是该先回答问题。

    后者明白他俩的脑回路,遂无奈的摊手说道:“没死就不用捅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命令你俩死,现在回答问题,你俩是不是只效忠我一个人?”

    两人同时点头,又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的主人,后者轻笑一声,给他俩一人递了一瓶矿泉水,自己也扭开一瓶喝了两口,见他俩一动不动,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俩不渴吗?喝点水呀。”

    两人又同时扭开盖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

    元梅瞅着这俩人机一样的死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默默抿了两口水,喘匀了这口气后,这才重新带上他们往里走。

    又是两个多小时,元梅才隐约看见路边有几间小破竹屋,她望着那遥不可及的破房子,心里暗骂:伍敏你大爷!这特么不是诈骗吗?只跟我说走四个小时,没说得走四个小时零五十九分钟啊!

    卧槽,我感觉不止五个小时,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果然是把我驱逐出人类社会了吧?艾玛,这根本不叫苦修,应该叫安乐死!啊,不对,得叫不安乐死!!!

    元梅累的满身臭汗,一边走,还一边对身后不远处的两个死士嘱咐道:“记得我刚才跟你俩说的啊!千万别激动。”

    两人也累的不轻,抹着汗点头,元梅见状快走两步,到了两人身前,喘着粗气说:“都说了你俩背那么多东西不用走太快,你俩着啥急呀?慢点儿。”

    两人又是点头,却依然怕把自己效忠着的主人跟丢了,默默跟紧她的脚步。

    后者见状也没继续劝,只一言不发的咬着后槽牙往前走。

    也得亏她这人质量好,伤口恢复的够快,没走到半路崩裂弹孔,将近五个小时,还依然活蹦乱跳,哪儿哪儿都没疼……

    正寻思着呢,就感觉喉间一紧,整个人失去重心踉跄了一下,然后就被卡着下巴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后脑勺也抵上了一个硬邦邦的金属物体,紧接着,一个熟悉又让人感到有些陌生的声音冷冷的喝道:“你们进山做拉羊?”

    元梅张了张嘴,比回答先出口的却是呜咽,她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垫着脚尖让自己顺利呼吸,压着嗓子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拓子哥……”

    没错,勒住她脖子把她吊在半空中,还用枪抵着她后脑勺的人就是她三年多没见的男朋友,但拓。

    后者闻言浑身一震,反应过来后,立马松开胳膊,按着她的肩膀将人转回身来,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她的防晒帽,这才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那张他日思夜想,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小脸。

    她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三四年时间,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那副骄里娇气的小模样,只是和之前比起来,她似乎瘦了不少,刚才提的那一下,手感也不符合她之前一直引以为傲的一百二十斤实心肉的重量,可对但拓来说,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儿。

    他观察元梅的功夫,后者也在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拓子哥,依旧是埋了吧汰的长头发,依旧是致死量的啫喱水,许是一个人待在山里太久了,他胡子长得乱七八糟也不刮,看起来更埋汰了,三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在华国的时候,虽然已经不需要在烈日底下搬货了,可住在山上这段时间却变本加厉的晒了这么久,竟然比以前看起来更黑了,其余都一点没变,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拓子哥。

    :“拓子哥,我……呜……想来看看你……呜呜呜……”

    :“妹儿……呜……”这一嗓子,立马就把但拓的眼泪勾了下来,他颤抖着大手,隔着防晒衣捧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颊边轻轻摩挲几下,嗫嚅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无奈情绪过于激动,张开嘴就是哽咽,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哭着把那个让他想到就心疼的小媳妇儿紧紧搂进怀里。

    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让元梅的鼻头更酸了,她止不住的抽泣着,双手也同样紧紧搂着对方的腰,将脸埋进对方怀中,语无伦次的断断续续的哭着说:“拓子哥呜呜呜……我想你了呜呜呜……”

    两人就那么站在荒山野林子里相拥痛哭,哽咽着互诉思念,直到太阳都下山了,这才缓缓停下。

    但拓哭的眼睛都肿了,还被元梅蹭了一身的眼泪鼻涕,胸前的背心几乎都湿透了,他轻柔的摘下元梅的防晒帽,看见她脖子上的朱雀纹身后,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也急促起来,刚停下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手也因为过于悲伤而再次颤抖起来。

    元梅没有挣扎,任由对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纹身,只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劝道:“我没事,拓子哥,我都好了,你别难受……”

    怎么可能不难受?这是他的小媳妇啊!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可能会受伤,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她会伤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那可是脖子!!!只要稍稍偏移一丁点儿,她就死了,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想到她受伤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更没有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拓就难过到窒息。

    他靠着身体的求生本能努力抽气,由于心痛过头,他甚至都有点不敢看她,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思念,又让他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哪怕一秒,只能默默掉着眼泪,捂住她脖子上的纹身,重新将人搂进怀里痛哭出声。

    看吧,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猜得到拓子哥看见她身上的伤会难过到崩溃,她也最不愿意面对这种场面,可事情发生了,她不想受伤也受了,再不想让他知道,在两人见面的时候,他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现这些自己经历过伤痛后留下的痕迹。

    耳中听着他喉间溢出声声嘶哑的悲鸣,皮肤感受到他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元梅也不禁为之心痛如绞,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哭的浑身无力的两人这才停止哭泣,手牵着手,带着身后的阿愠和阿远,缓缓走向远处的竹屋。

    见但拓直勾勾的盯着她,元梅忍不住蹙眉提醒:“拓子哥,你看路啊,别一会儿摔了。”

    但拓点点头,两只眼睛却依旧离不开她,只时不时扫一眼面前的路。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元梅看不清前面的路,便停下脚步,从背包里翻出灯来照明。

    但拓侧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到不可思议,他用左手轻轻握住自家小媳妇儿那只提着灯的右手,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十来分钟后,元梅终于近距离看清了那几间竹屋,很好,和想象中的一样简陋!

    别人上山苦修,顶多就待半个月,她拓子哥已经只身在这个破地方受三四个月的苦了,一想到这个,元梅就又是忍不住的心疼。

    她摆手让两个死士将他们带过来的行李整理好,还跟自家老公介绍了阿愠和阿远的身份,随后便像是手足无措似的,垂着头站在原地。

    但拓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只以为她这会儿许是嫌身上脏了,便从小院外的井里打来井水,倒进唯一的一口大锅里,点火烧水,手上忙活着,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失而复得的小媳妇儿,轻笑着说:“把防晒衣脱哈来嘛,等哈温度没的喽,你褂褂湿湿嘞,要把你冻坏喽。锅锅把水烧开,你就阔以洗澡了噻。”

    一听这话,元梅更不知所措了,她呆愣愣的看了对方半晌,逗得拓子哥忍不住想笑,他揉了一把肿起来的眼皮,摆手示意死士们看火,转回元梅身边手动帮她脱下那件被汗水和泪水打湿了的防晒衣。

    元梅不敢抬头,只任由对方握起自己那只缺了指头的左手,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水珠,心中越发难受。

    既然看一次,就会难受一次,她索性直接抽回但拓握着的左手,主动脱下身上那件军绿色的老头背心,只穿着一件内衣,平伸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随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覆上了一双温暖的大掌,随之而来的是那个熟悉的怀抱。

    但拓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哭声都死死的压制住了,沉默着把自己那个不知受了多少苦的小媳妇儿搂进怀里,恨不得借由这个动作,把她身上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元梅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同样沉默着搂住他的腰,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静静的任他抱着。

    但拓看过她身上没来得及用新的纹身遮盖的弹孔,又用指腹轻抚她后背上多出来的纹身,感受到那处与正常皮肤触感不同的凸起后,又是心头发酸,眼泪也流的更凶了。

    直到那一大锅水烧开了以后,他都没有松开怀里的人儿。

    阿愠和阿远默默站在不远处,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令,一直等但拓反应过来后,指着某间竹屋让他们把水倒进浴桶,然后再继续烧以后,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的幺妹儿抵抗力有点弱,皮肤更是娇气,用不干净的水会过敏,他只能让两个死士把洗澡水全部烧开,之后放凉一些再让她洗澡。

    有了大姐头这么个矫情人,两个死士也不知具体该烧多少开水,他俩不喊停,死士们就一直烧,直到盛满所有浴桶后,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