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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异世界打游击那件事 第618章 期待已久的大餐会

    斧刃劈入松木的闷响在林间回荡,伊万·科瓦廖夫抹了把胡须上的冰碴。

    一月的寒风裹挟着锯末,将男人们发红的指关节吹得更显嶙峋。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捡拾树枝的小儿子,那孩子裹着革命军发的粗呢外套,像只松鼠般在雪地里忙碌。

    \"把枯枝堆到雪橇东侧!\"

    瘸腿的老铁匠瓦西里喊着,手里的锯子却没停。这个曾在帝国军炮弹下失去全家的老人,此刻正用树皮捆扎着柴堆,动作比年轻人还利索。

    寒风卷着锯末在林间盘旋,三十几把斧头此起彼伏地叩击着冻僵的松木。伊万·科瓦廖夫吐出肺里带着铁锈味的寒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与老铁匠瓦西里的烟斗青烟纠缠在一起——这个失去三个儿子的老人正用树皮捆扎柴堆,断腿的裤管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爸爸!松鼠!\"

    小儿子廖纱突然从雪堆里举起了一只被冻僵的松鼠,这小子冻红的脸蛋像极了他病逝的小女儿曾经偷吃麦糊时的模样。

    伊万·科瓦廖夫接过了灰皮的松鼠,用力扯断了脖子,然后交回到了自己小儿子手上。

    “拿好别弄丢了,晚上让妈妈给你烤来吃啊。”

    说罢科瓦廖夫就重新拿起了斧头,站在刚倒地的树木上,他需要砍掉不必要的枝叶。

    男人们在喘着粗气地干活,小孩们也没有闲着。

    在自己父辈们挥舞着斧子的时候,他们就负责干一些辅助的工作。

    新鲜的松针可以收集起来煮水喝,革命军的人说过用松针泡热水喝可以少得病。

    难民们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具体原理,但他们对说这话的人却深信不疑。

    在进行卫生宣讲的时候,根据地这边特意找来圣光的修士,让他们在难民们治病的时候顺带宣传正确的卫生知识。

    每当教士们在用圣光治疗着病人的时候,一旁就会有革命军的宣讲员在拿着大喇叭宣传。

    到现在为止大部分的难民已经学会了喝水要烧开这件事,哪怕是科瓦廖夫只有4岁的小儿子也能条理清晰地说出烧水是为了杀死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

    在难民营的生活很艰苦,但伊万·科瓦廖夫却能够忍受。

    对于他们这些农民来说,在冬天的时候挨饿、挨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反倒是今年没入冬前的那段时日才是不正常的,没人压在自己头上,夏收的冬小麦交够了革命军的剩下全是自己的。

    他们家就没见过这么多的粮食盈余,从夏收到秋收那段时间他们一家竟然没有一天挨饿过。

    那样日子即便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梦幻呢。

    科瓦廖夫回想着那段幸福的时光,就连挥动着斧子手臂都感觉更有力气了。

    将伐倒的树木锯成大约两米多的长度,这个样子正好可以作为篝火旁的凳子,之后不用了也方便运输和储存。

    落在雪地里的木屑也不能浪费,这可是最好的引火物;还有就是树干流淌出来的松脂也不能浪费了,之后可以拿去跟革命军换粮食的。

    大家的工作热情很高,在天快黑之前就已经返回了营地。

    等革命军的文书清点完了回收的工具之后,伊万·科瓦廖夫的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

    他是真害怕万一数目不对,大家的这顿饭没了就倒霉了。

    好在大家在出发前就已经协商好了,彼此互相监督没有造成任何工具的损坏和丢失。

    摆在营地边上的木头是男人们拖着雪橇走了两三公里的路给运回来的,此时他们也不喊累,两人一组将圆木放在地上一路滚着往提前挖好的雪坑里送。

    在男人们外出工作的时候,营地里的女人和老人们就已经在营地边上挖好了一个个圆形的雪坑。

    中间凹陷、四周高,将圆木放进去作为椅子之后刚好就是遮风避雪的地方。

    难民们在四条圆木中间燃起了篝火,然后将积雪压在了四周,大概堆了半人高,一个成年人坐下去之后刚好可以露个脑袋出来。

    500多人的队伍一共弄了35个这样的雪坑,在这些雪坑中间革命军的人修建了一个简易的舞台。

    围绕着几辆野战餐车构建了一个临时的厨房,这里厨师们正在拼命地忙着手里的活计。

    “吃饭了、吃饭了,都落座吃饭了。”

    根据地的宣讲员拿着铁皮喇叭大声地通知着,难民们也早就钻进了雪坑当中。

    伊万·科瓦廖夫伸出手来在篝火边烘烤着,僵硬的手指也总算有了知觉。

    他们一家坐着的位置正好就在主舞台下面的第二排,离舞台近、离厨房也很近。

    到这时候,科瓦廖夫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舞台。

    这里一切都让他有些新奇,跟传统的舞台不一样,这里的除了主舞台之外还延长了一条木制的通道出来将35个雪坑一分为二。

    这样设计听说是叶格林提议的,为的就是让演出的同志能够顺着通道走下去让后边的人也能够看到、听到。

    科瓦廖夫的妻子在他耳边跟他介绍着这个舞台的搭建过程,她和留下来的其他女人们也跟着去打了一把手。

    “哇,爸爸,好香啊。”

    小儿子廖纱的鼻子很灵,他第一个闻到了食物出炉的香气。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两位穿着革命军棉大衣的厨师抬着一个巨大的柳条筐走了过来。

    “新鲜的烤馒头来喽~”

    为首的老师傅高吼一声,彻底点燃了大家的期待。

    科瓦廖夫一家很快就一人分到了一个像是烤面包一样的东西,但是这个的触感可比面包软多了。

    外皮虽然很硬,但科瓦廖夫捏了一下里面竟然是软的。

    这种烤馒头就是本地人对叶格林带来的新食物做的本地化改良,在馒头刚蒸好的时候就放入了烤炉中。

    不需要烤太长时间,只需要把外皮烤硬就行。

    这样做出来的烤馒头比普通的蒸馒头要更利于保存,而且口感比起传统的黑面包更好。

    一经问世就引起了大家的追捧,甚至现在还有了一个沃尔夫格勒软面包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