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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向天再借三百年 第658章 明欧全面战争之波罗的海海战

    斯卡格拉克海峡的晨雾还未散尽,施琅站在 “北冰洋” 号旗舰的船楼甲板上,指尖抚过黄铜炮管上凝结的盐霜。二十多天的航行让橡木船壳浸透了海水的腥气,主桅顶端的日月龙旗被北大西洋的狂风扯得猎猎作响,旗角扫过了望手黝黑的脸颊。

    “将军,丹麦人的旗舰‘挪威雄狮’号发来信号。” 旗手扯着嗓子喊道,手中的红黄双色信号旗在空中划出弧线。施琅举起单筒望远镜,镜筒里映出丹麦舰队的阵列 —— 六十余艘风帆战舰呈雁形展开,最大的三艘三层甲板舰桅杆如林,却在明舰的钢铁轮廓前显得矮壮敦实。

    丹麦海军上将斯文?延森踩着明舰的跳板过来时,腰间的佩剑在柚木地板上磕出轻响。他盯着 “北冰洋” 号侧舷排列的四十门大炮,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明人的巨舰,居然比西班牙和英国的舰船还要威风,看来国王的选择是对的。” 他喃喃自语道。

    话音未落,了望手突然敲响了铜钟。厄兰岛方向的海平面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帆影,瑞典舰队的三角旗在晨风中连成一片灰黄色的云。

    明舰的了望手也同样发现了敌情。施琅的望远镜里,瑞典旗舰 “瓦萨” 号的镀金船首像正撞碎浪花,那尊披甲的雄狮雕像獠牙毕露,身后跟着百十余艘大小战船,像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他们想抢占上风向。” 施琅将望远镜递给副将,靴底在甲板上碾出细沙,“传我将令,十艘铁甲舰摆出一字长蛇阵,他们的任务是给我冲乱敌阵。十八艘两千吨级盖伦船排列在后,主炮装填实心弹,左右两翼装填葡萄弹和榴弹;十五艘千吨级船和丹麦人在后翼,全军突击。” 他转向丹麦船队方向,手指在海图上划出直线,“通知延森将军,他们的船擅长接舷,待我们撕开他们的阵列,就请他们冲进去搅乱队形。”

    延森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拍响了腰间的战斧:“回复明军舰队司令,就按他说的办!让瑞典人见识下,丹麦人的战斧比他们的长戟更快!”

    九点半,阳光刺破云层,照在瑞典舰队的帆面上。明舰的十艘铁甲舰逆风冲入瑞典舰队阵型,撞翻了一艘三百多吨的帆船,彻底搅乱了他们的阵型。让瑞典人看傻眼的是,这十艘没挂风帆的奇形怪状的明舰,居然能够顶着他们发射的大小实心弹,横冲直撞,直接就掀翻了他们的舰艇。

    铁甲舰分舰队司令武韬,在率领舰队冲入瑞典阵列之后,对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大小瑞典舰只喷出猛烈的火舌,铁弹拖着白烟掠过海面,近距离击中目标,仿佛在“铁扇公主”肚子里翻江倒海一样。十艘铁甲舰上的三十二磅炮和二十四磅炮绝对是大杀器,轰的瑞典人哭爹喊娘。

    施琅看着铁甲舰进入了瑞典阵中,“传令,冲锋!” 随着舰首两门四十二磅巨炮的轰鸣声响彻海面,两枚实心弹精准地砸在瑞典舰队的一艘巡航舰上,橡木船壳像被巨人捶打的锡箔般向内凹陷,木屑混着帆布碎片漫天飞舞。

    瑞典舰队的回应来得又快又猛。百余艘战船突然分散队形,形成了II阵型。最前锋的二十艘单桅船满挂帆桨,划手们赤裸的脊背在阳光下油亮,显然是准备接舷的敢死队。

    当十五艘两千吨级盖伦船进入瑞典舰队夹心层时。“换链弹!打断他们的桅杆!” 施琅的吼声被数十门火炮的齐鸣吞没。链弹在空中绞成银色的弧线,瑞典船的主桅应声而断,帆布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落。但仍有十几艘船冲破火网,逼近明丹联合舰队的后翼的,瑞典士兵的铁钩带着绳索飞上、明舰、丹麦船的甲板,斧头劈砍船板的闷响隔着海水都能听见。

    “北冰洋”号的右舷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一发瑞典炮弹擦过舷墙,将两门副炮掀翻。施琅扶住摇晃的船舷,看见丹麦旗舰‘挪威雄狮’号正与三艘瑞典船缠斗,延森挥舞战斧在人群中劈砍,蓝色披风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

    “主炮瞄准那艘瑞典旗舰!” ‘北冰洋’号两门舰首四十二磅炮再次轰鸣,这次铁弹直接穿透了 “瓦萨” 号的侧舷,浓烟从弹孔里滚滚涌出。瑞典国王的金色王旗在混乱中摇晃了几下,突然坠入海中。

    失去旗舰指挥的瑞典舰队顿时乱了阵脚。明军的铁甲舰再次立功,他们的钢板直角在木制战舰阵中绝对是bUG级别的存在,不管是挨上几十发实心弹,亦或者是主杆被链弹挂断,依靠蒸汽机作为动力的他们,凭借着左右两翼的火炮发射的炮弹如雨点般落入瑞典舰艇身上。

    施琅站在船头,凝视着那艘瑞典战船的桅杆缓缓倒下,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随着桅杆砸在自家船队的甲板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施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告诉延森,今日定要让波罗的海的鱼都知道,大明的火炮是什么滋味!”施琅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带着一种豪迈与自信。

    夕阳西沉,余晖洒在海面上,将断裂的桅杆和浸透鲜血的帆布染成一片猩红。施琅的“北冰洋”号与延森的‘挪威雄狮’号并舷停靠在一起,两国水兵们正忙碌地打捞着落水者。

    延森站在“克里斯蒂安”号的甲板上,他高举着一个羊皮酒袋,酒液在摇晃中溅出金色的弧线。他对着施琅喊道:“施将军的炮,比教皇的训谕还有力!”

    施琅接过扔来的酒袋,毫不犹豫地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滴落。他抹了抹嘴,回应道:“明日,该让瑞典人的国王知道,谁才是波罗的海的主人!”

    海风卷着硝烟,掠过厄兰岛的礁石,远处的归鸟在血色残阳中盘旋。明丹联军的战舰正在重新整队,炮口的青烟尚未散尽,却已在海面上投下了新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