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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的女人最好命,太子欲罢不能 第396章 梦中的天天&两岁前的天天

    紧接着——

    “母后~~~”

    另一道奶声奶气、充满了全然的依赖和欢快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哒哒哒的小跑声,也从外间跑了进来。

    穿着杏黄色小袍子的天天,像一颗圆滚滚、行动尚有些摇晃的小炮弹,咯咯笑着。

    他张开短短的小胳膊,目标明确地扑向温梨儿。

    “母后抱抱!”

    温梨儿连忙弯腰,将扑过来的小团子稳稳接住,抱在怀里,温柔地替他理了理跑乱的额发,擦去并不存在的细汗,柔声道:

    “天天乖,看,父皇醒了,快叫父皇。”

    天天在温梨儿怀里扭过小身子,乌溜溜、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龙床上的晏时叙。

    他小脸儿上带着一丝初醒的懵懂和好奇,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父皇。”

    这声音,这眼神,这全然依赖着梨儿的姿态……

    与两岁前的天天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晏时叙感觉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咚咚咚地猛烈撞击着耳膜,震得他眼前发花。

    这个鲜活粉嫩、会撒娇要抱抱的小糯米团子,与梦境中供案前,那个浑身散发着死寂的成年身影,诡异地重叠、撕扯,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温梨儿立刻察觉到了他目光的异常。

    那眼神太过骇人,充满了血丝和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沉重,死死钉在天天身上。

    仿佛要穿透天天的皮囊,看进他的灵魂……

    难道伤口太痛,神志尚未完全清醒?

    “陛下?”温梨儿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明显的担忧,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你看,孩子们都好好的。您昏迷的第二天,天天就醒了,太医说已无大碍。”

    她说着,将怀里的天天抱近龙床些。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父皇专注的目光,小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灿烂到极致的笑容,露出几颗白白的小乳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那笑容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像初春破开冰面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充满生机。

    “父皇!”

    喊罢,天天似乎觉得距离还不够近。

    他挣脱了温梨儿虚扶着的手,手脚并用地在宽大的龙床上爬行。

    像只努力的小熊崽,朝着晏时叙的方向拱去。

    趁着大家一个不注意,他小身子一扑,一头就扎进了晏时叙的怀里,小脸蛋正好埋在了晏时叙胸前的衣襟上。

    “唔……”

    晏时叙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小家伙的重量和冲撞力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胸前的伤处,剧痛猛地炸开。

    眼前瞬间金星乱冒,额头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天天!”

    温梨儿吓得脸色骤变,惊呼着强行把天天抱开。

    “别压着父皇!”

    天天抬起小脑袋,乌黑纯净的大眼睛里满是懵懂的关切,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父皇难受了。

    然后,他抬起一只肉乎乎的小胖手,带着孩童特有的好奇和一种想要亲近、想要安抚的意味,轻轻搭在了晏时叙胸前中衣的隆起处。

    “父皇疼吗?天天给父皇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小家伙嘟起小嘴,努力地朝着那个方向吹气,笨拙又真挚。

    晏时叙看着眼前这个努力想安慰自己的孩子,再想到他昏迷前那个沉默孤僻、眼神阴郁的天天……

    两岁前的天天,倒是与他梦中的那个“晏刑天”的孤僻如出一辙。

    这乖巧依赖的模样,反而像一场不真实的美梦。

    他神色微怔,看着天天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难辨。

    温梨儿的手已经伸到了天天腋下,正要抱走他,却见晏时叙竟一把将天天抱在了怀里,紧紧搂住。

    这动作引得天天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小脑袋在父皇带着药味的颈窝里满足地蹭了蹭。

    温梨儿看着这一幕,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回实处。

    她正要开口让奶娘将睡着了的昭昭和暮暮抱到近前,也让陛下瞧瞧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刻意压低的骚动,紧接着是内侍的通传:

    “太皇太后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珠帘再次被猛地掀开。

    太皇太后被宫人几乎是半搀半扶地拥了进来。

    短短一个多月,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戴着沉重的点翠凤冠,更显得她脸色憔悴异常,显然是日夜悬心之故。

    她甚至顾不得仪态,脚步踉跄,目光急切地朝龙床的方向看了过来。

    太后紧随其后,发髻也有些松散。

    看到龙床上真的睁开眼、虽然脸色惨白却活生生坐着的儿子时,激动得嘴唇哆嗦,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不停地用帕子擦拭。

    两位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此刻全然失了往日的雍容镇定,只剩下身为祖母和母亲的揪心与狂喜。

    “叙儿!”

    太皇太后颤抖着手伸过去,似乎想碰触晏时叙的脸颊确认真实.

    “你…你可算醒了!这一个月……哀家……哀家以为你……以为你要撇下我们了……”

    说罢,她泣不成声。

    晏时叙看着两位至亲长辈如此情状,胸中亦是酸涩翻涌,愧疚如潮。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皇祖母……母后……是叙儿不孝,让您们忧心至此……”

    他这一动,怀里的天天被挤得不舒服,不满地“唔”了一声,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躺着!快给哀家好好躺着!”

    太皇太后不容置疑地将他摁了回去,眼里满是心疼。

    “伤得这般重,逞什么能!御医呢?永泰!御医可来看过了?陛下脉象如何?”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目光焦急地扫向永泰。

    永泰连忙上前一步,深深福身:“回太皇太后,何院判此刻正在殿外候着,随时听宣。”

    “快宣!快!”

    “是!”

    须臾,何院判躬身疾步入内,屏息凝神,恭敬地为晏时叙请脉。

    良久,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启禀陛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陛下脉象虽仍显虚浮细弱,沉取无力,然较月余前凶险欲绝之兆,已是天壤之别,大为缓和。此乃陛下真龙之体根基深厚,得上天庇佑,实乃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