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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人皇纪 第345章 每柄剑都记得主人的死

    血铜方的冰冷重量压垮了部落的脊梁,也点燃了沉寂在穴熊血脉深处的、对鲜血和征服的原始渴望。当秦霄覆盖着青铜护手的手,指向北方那片属于敌对“黑齿”部落的、据说盛产优质铜矿的丘陵时,整个穴熊部落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药剂,绝望的麻木瞬间被一种嗜血的狂热所取代。

    “夺……铜……矿……” 秦霄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金属摩擦的冰冷,“铸……神……兵……”

    “黑……齿……部……”

    “男……丁……为……奴……”

    “妇……孺……为……牲……”

    “祭……炉……”

    简单的宣告,如同点燃干柴的星火。被血铜方压榨得近乎疯狂的穴熊男人们,眼中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铜矿!那意味着摆脱血铜方枷锁的希望!意味着力量!意味着……掠夺的快感!压抑已久的绝望和屈辱,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瞬间转化为毁灭他者的狂暴欲望!

    “夺铜矿!铸神兵!”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率先嘶吼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石斧,眼中燃烧着原始的杀戮之火。

    “杀光黑齿!抢他们的女人!祭我们的炉!” 另一个声音更加暴戾,带着赤裸裸的兽性。

    “跟着首领!杀!杀!杀!” 狂热的呼喊如同瘟疫般蔓延,瞬间席卷了整个部落!连那些瘦骨嶙峋的奴隶,眼中也闪烁起一丝扭曲的、对暴力和掠夺的向往。

    工坊的熔炉燃烧得更加炽烈,日夜不息。这一次,不是为了铸造神明的眼睛,而是为了锻造收割生命的獠牙。叮叮当当的锤打声如同密集的战鼓,响彻云霄,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冰冷的杀伐之气。

    秦霄亲自站在工坊最核心的区域。这里不再是磨镜区的死寂,而是锤打区的疯狂。巨大的石砧上,烧得暗红发白的铜锭被沉重的石锤反复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铛!”巨响!每一次锤击都火星四溅,灼热的金属碎片如同毒虫般飞射!

    负责抡锤的汉子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如同盘绕的树根,在火光和汗水的映衬下油亮发光。他们每一次挥动石锤,都伴随着从胸腔深处挤压出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们颤抖的脊背流淌,滴落在滚烫的石砧上,瞬间化作刺鼻的白烟。他们的眼神不再是麻木,而是充满了被锻造任务催逼出来的、近乎疯狂的专注和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杀戮的扭曲渴望。

    负责翻动铜锭、淬火的学徒,处境则如同身处地狱边缘。他们双手包裹着厚厚的、浸透冷水的烂麻布,但滚烫的铜锭和飞溅的火星依旧无情地灼烧着他们的皮肉。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混合着汗水、硫磺和金属的腥气。他们的动作必须快如闪电,稍有迟疑,滚烫的铜锭就会将包裹的麻布点燃,灼伤皮肉,甚至将手指烫熟!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又被震耳欲聋的锤打声淹没。他们的眼神里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对死亡的巨大恐惧,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机械地动作着。

    秦霄的目光如同最严苛的监工,扫过每一柄正在成型的兵器。青铜短剑、长矛尖头、沉重的斧钺……粗糙的胚体在锤打下逐渐显露出锋利的轮廓。他覆盖着青铜护手的右手,不时指向某个正在锻造的剑坯,冰冷的声音穿透锤打声的轰鸣:

    “刃……薄……三……分……”

    “脊……厚……加……倍……”

    “此……矛……尖……再……淬……三……次……”

    他的命令精准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带着对杀戮效率的极致追求。工匠们在他的注视下,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动作更加疯狂,也更加……绝望。一柄刚刚淬火完毕、还冒着丝丝白气的青铜短剑被捧到秦霄面前。剑身粗糙,布满了锤打的痕迹和细小的气泡孔。

    秦霄伸出覆盖着青铜护手的食指,指腹在冰冷的金属护甲下,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剑胚内部细微的结构——金属的结晶形态、应力集中的节点、那些肉眼难辨的、可能导致断裂的微小气泡……

    他的手指在剑脊中段一处极其细微的、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凸起上轻轻一点。

    “此……处……有……瑕……”

    “重……炼……”

    捧剑的工匠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重炼?这意味着他之前数日的疯狂劳作全部白费!更意味着……失败者将要承受的可怕惩罚!他绝望地看向旁边那座专门用来回炉废料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炉,炉口翻滚的橙黄铜水如同恶魔张开的巨口。

    “不……首领!求您……” 工匠发出凄厉的哀求,但声音瞬间被秦霄冰冷的眼神冻结。

    两个如狼似虎的剑卫已经上前,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中的剑胚,粗暴地将他拖向那座咆哮的祭炉!

    “饶命!饶命啊!我重做!我一定能做好!” 工匠的哭嚎撕心裂肺,在灼热的工坊里显得格外凄厉。他枯瘦的双腿徒劳地蹬踹着,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

    秦霄面无表情,青铜面具如同冻结的寒冰。失败,意味着浪费材料,拖延进度,影响他征服黑齿、获取更多铜矿的计划。必须清除。如同清除工坊里无用的废渣。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噗通!” 沉闷的落水声伴随着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惨嚎!祭炉的铜水猛地翻腾起巨大的气泡!一股焦糊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炉口只留下一缕袅袅的青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工坊内死寂了一瞬。锤打声也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所有工匠都死死低着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甚至更加疯狂!汗水混合着泪水,滴落在滚烫的金属上,化作白烟。恐惧,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让锻造的效率达到了病态的巅峰。

    一批又一批的兵器在血与火的淬炼中被制造出来。青铜短剑开出了粗糙但足够致命的刃口,长矛的尖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沉重的斧钺带着劈开骨肉的狰狞。

    它们被送入新建的、位于部落最深处、由秦霄亲信剑卫把守的兵器库。

    兵器库依山壁挖掘而成,内部阴冷、干燥、弥漫着浓烈的金属腥气和泥土的霉味。巨大的木架沿着洞壁排列,上面密密麻麻地悬挂、摆放着新铸造的兵器。没有窗户,只有几支松脂火把插在石缝里,跳跃着昏黄而摇曳的光芒,将无数兵器的影子投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扭曲、拉长,如同无数静默的、等待饮血的鬼卒。

    空气冰冷刺骨,寒意仿佛能渗透骨髓。但这寒意的来源,并不仅仅是山洞的温度。每一柄悬挂的青铜剑,每一根斜靠的长矛,每一把沉重的斧钺,都仿佛在无声地散发着一种冰冷、沉重、粘稠的……死亡气息。

    那是金属本身的冰冷。

    是锻造过程中融入的汗水、血泪和失败者骨灰的怨念。

    是秦霄那追求极致杀戮效率的冰冷意志的灌注。

    更是……在它们被铸造出来之前,就已经被赋予的、对即将到来的鲜血的……无尽渴望!

    秦霄独自一人,行走在巨大的木架之间。沉重的青铜战靴踩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发出“嗒…嗒…”的回响,在空旷死寂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瘆人。

    昏黄摇曳的火光下,无数兵器的锋刃闪烁着幽冷的寒芒。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由他意志催生、即将为他收割生命的工具。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一柄悬挂着的青铜短剑粗糙的剑脊。

    就在指尖接触冰冷金属的刹那——

    “嗡!”

    一股狂暴的电子噪音毫无征兆地撕裂了他的意识!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视野!

    眼前的一切——冰冷的兵器架、幽暗的石壁、跳跃的火光——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疯狂地扭曲、闪烁、撕裂!

    冰冷的、惨白刺目的冷光空间再次降临!巨大的不锈钢冷藏柜如同沉默的墓碑森林!

    “视线”被猛地拉近!穿透凝结厚厚白霜的玻璃柜门!

    柜内!惨白的冷光下!一层层锃亮的金属搁架上!

    景象是最终的荒诞,也是最终的“答案”!

    巨大的透明方形器皿内,盛放着的……不再是肉块,而是一件件冰冷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现代武器部件!被切割得方方正正的枪管!棱角分明的弹匣!泛着幽蓝光泽的合金撞针!每一个部件都覆盖着薄薄的白霜,如同工业化的尸体!

    更令人灵魂冻结的是,在每一个武器部件冰冷光滑的表面,都清晰地凝固着一滴……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珠般的斑点!与穴熊部落那些“血铜方”上的斑点,如出一辙!标签是冰冷的印刷体:

    【品名:标准杀伤模块-7.62mm枪管】

    【状态:待组装】

    【序列号:……】

    【杀伤效能评级:A+】

    一股浓烈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混合着枪油、钢铁、制冷剂、消毒水以及一种将杀戮工具标准化、模块化、冷藏以待售卖的终极冰冷秩序的气息,如同亿万根冰锥,狠狠刺入秦霄的感官!这股气息,与兵器库中弥漫的金属腥气、死亡怨念、以及他指尖下那柄渴望饮血的青铜短剑的冰冷触感,形成了最极致、最荒诞、最直指战争本质虚无的终极共振!

    这股共振是如此强烈,几乎要将他意识深处那冰冷的战争逻辑撕裂!

    “呃……” 秦霄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猛地一晃!覆盖着青铜护手的手指如同被烫到般,瞬间从那冰冷的剑脊上弹开!青铜面具下,急促的白气喷出!意识海被那“标准杀伤模块”和“A+评级”的冰冷标签冲击得一片混乱!

    就在他心神剧震、意识防御出现巨大缝隙的瞬间!

    “嗡——!!!”

    一股庞大、混乱、冰冷粘稠、混合了无数濒死哀嚎、绝望诅咒、骨骼碎裂声和内脏撕裂声的精神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猛地从四面八方、从兵器库中悬挂的每一柄武器之中爆发出来!狠狠冲击向秦霄的意识核心!

    这不是单一的攻击,而是兵器库中所有新铸兵器内部蕴含的、由锻造者的血泪、失败者的怨魂、秦霄冰冷的杀意共同凝聚的“死亡记忆”的总爆发!它们被秦霄此刻混乱的意识所吸引,如同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啊——!!!”

    秦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灵魂被无数死亡记忆撕扯的惨烈嘶吼!他猛地抱住头颅,沉重的青铜躯体踉跄着向后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无数破碎而恐怖的画面、声音、感受,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意识!

    他“看”到一个负责翻动铜锭的学徒,双手被滚烫的铜锭灼烧得皮开肉绽、白骨森森,发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最终被监工一脚踹进翻滚的铜水……

    他“听”到被判定兵器有瑕、拖向祭炉的工匠那撕心裂肺的哀求,最后被铜水吞噬时那短促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绝望嘶鸣……

    他“感受”到沉重的石锤砸在烧红铜锭上时,那巨大的反震力如何撕裂抡锤者手臂的肌肉纤维,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灵魂被榨干的痛苦……

    他甚至“嗅”到皮肉被滚烫金属灼焦的恶臭,熔炉吞噬活人时升腾起的、带着硫磺味的青烟,以及兵器淬火时冷水遇到滚烫金属发出的、如同怨魂被投入冰狱般的“嗤啦”声……

    这些画面、声音、感受,并非来自外部,而是直接烙印在每一柄新铸的兵器之中!是它们被锻造过程中“吞噬”的生命印记!此刻,在秦霄意识最虚弱的瞬间,如同亿万怨魂的集体反噬,疯狂地涌入他的灵魂!

    “滚……开……!” 秦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覆盖着青铜护手的双手死死按住头颅两侧,试图抵御这恐怖的灵魂冲击!青铜面具下沿,暗红色的污血混合着粘稠的胃液狂涌而出!他的身体因剧痛和灵魂层面的撕扯而剧烈痉挛、抽搐!意识在无数死亡记忆的冲击下,如同暴风雨中的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就在他濒临崩溃的边缘!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某种冰冷安抚力量的震颤,从他腰间悬挂的铜镜中传来。

    镜面幽光骤然炽盛!镜面深处,那些扭曲的鬼脸轮廓疯狂地蠕动、尖啸起来!一股冰冷、粘稠、混合着浓烈硫磺、血腥、铜锈和亿万怨魂尖啸的无形吸力,猛地从镜面深处爆发出来!

    这股吸力并非针对秦霄,而是精准地锁定了那些正疯狂涌入他意识、来自兵器的“死亡记忆”洪流!

    如同巨鲸吸水!那庞大、混乱、充满痛苦和怨念的精神冲击,瞬间被铜镜爆发的吸力拉扯、扭曲,如同找到了归宿的毒蛇,疯狂地朝着镜面涌去!

    镜面上的裂纹之中,暗红色的血丝光芒瞬间变得刺目无比!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无形的通道被打开!那些来自兵器的死亡记忆——学徒的惨嚎、工匠的哀求、锤击的反震、皮肉的焦臭——被强行抽离秦霄的意识,化作一道道肉眼难辨的、带着痛苦和怨毒气息的灰黑色气流,尖啸着钻入镜面的裂纹深处!

    镜面深处那些扭曲的鬼脸,如同饱餐般疯狂地蠕动、膨胀,发出无声的尖啸和贪婪的吮吸声!整面铜镜剧烈地震颤着,发出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嗡鸣!

    秦霄身上的剧痛和灵魂撕扯感骤然减轻!他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猛地喘过一口气,身体顺着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青铜面具下沿的污血滴落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意识依旧混乱,但那股几乎将他撕碎的死亡洪流,已经被腰间的鬼镜暂时“吞噬”。

    他剧烈地喘息着,覆盖着青铜护手的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泥土里。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瞳孔透过面具的眼孔,死死盯着前方木架上悬挂的一柄青铜短剑。

    那柄剑,正是刚才他指尖触碰、引发这一切混乱的凶器。

    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下,那粗糙的剑身,似乎与之前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同。剑脊上,那细微的、被秦霄指出过的瑕疵凸起依旧存在,但在那凸起周围,隐约多了一层极其黯淡、仿佛被污血浸染过的暗红色阴影。剑格(护手)与剑柄连接的缝隙深处,似乎也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灰黑色的污垢。

    一股冰冷、粘稠、混合着皮肉焦糊和绝望哀嚎气息的微弱怨念,如同附骨之疽,依旧萦绕在剑身之上,并未被铜镜完全吸走。它不再狂暴地冲击秦霄的意识,而是如同阴冷的毒蛇,盘踞在剑身内部,无声地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秦霄的目光缓缓移动。

    他看到了更多。

    一柄斜靠在木架上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寒光,但在矛尖与木杆连接的铜套缝隙里,残留着几点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痂般的斑点。

    一把沉重的青铜斧钺,斧刃厚重,但在斧面靠近斧背的位置,有几道极其细微的、如同头发丝般的暗红色裂纹,隐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甚至……在兵器库最深处的阴影里,一柄刚刚悬挂上去、剑身相对完好的短剑,剑柄缠绕的麻绳上,似乎还沾着几点新鲜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污渍——那是负责最后打磨的工匠,手指被粗糙剑刃割破留下的血迹。

    每一柄武器,无论外表如何,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由痛苦、绝望和死亡怨念构成的冰冷“包浆”所覆盖。它们静静地悬挂、斜靠在木架上,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中,如同无数沉默的、等待着被唤醒的凶灵。空气冰冷刺骨,寒意不仅来自山洞,更来自这些兵器本身散发出的、汲取了锻造者生命印记的死亡气息。

    秦霄撑着冰冷的石壁,缓缓站起身。青铜面具下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瞳孔深处残留的血丝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了然。

    他覆盖着青铜护手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向洞外工坊的方向,指向那日夜咆哮的熔炉和无数在血火中挣扎的身影。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一种被死亡记忆洗礼后的、更加纯粹无情的杀伐意志,在空旷死寂的兵器库中回荡:

    “兵……器……有……魂……”

    “魂……乃……铸……者……血……”

    “乃……败……者……怨……”

    “乃……吾……之……杀……意……”

    “此……魂……嗜……血……”

    “须……以……敌……酋……之……颅……”

    “敌……血……之……河……”

    “喂……之……”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木架上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兵器,仿佛在看着一群亟待血食喂养的凶兽。

    “传……令……”

    “三……日……后……”

    “兵……发……黑……齿……”

    “取……铜……矿……”

    “以……血……祭……兵……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