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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54章 惊变2

    花晓把轩辕澈推倒在了床上,往上扯了扯被子道:“快睡觉,别说了。”

    轩辕澈也有些疲累,却仍是笑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去中北山?”

    花晓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想啊,可是要先休息。”

    轩辕澈摸了摸花晓的脑袋:“铁汉柔情真是最断人肠,你这么说让小人很是感动啊。”

    花晓笑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是铁汉啊,还铁蛋了。”

    轩辕澈点头:“铁蛋也恰当,实心脑袋捂不热。”

    花晓直接拉长了被子把他给捂在了下面。

    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缠缠绵绵的,暗淡了天地。

    花晓寂寂的坐在西窗下,窗外的竹子万叶千声,似穷恨细思似呢喃欢愉,一夜间却是冒出了不少的嫩笋,俏生生的立在雨中。

    手里的茶水早已凉透,却没心思放下,只紧紧地握在手里,像要握碎一般。

    她怎会不知,怎会不想知,那封信明明是托孤的口气,到底还有什么事让他如此行事?不是不惊心不是太淡定,她只是心里突然乱了。

    花晓这人,既感性又理性,从小到大的苦出身让她内心感性又脆弱却又不能有丝毫任性,不能让人生败给了心情就是她最真实的行为格言,所以做起事来却是理智完全压制住感情。

    这种人其实很可怕,因为这种人其实最对不住的人是自己。她小的时候父亲病重,万般无奈下她一咬牙满村里挨家磕头,步步都是血泪,却发自内心的感谢着每个帮助她的人。等她母亲从医院回来,她满脸血的坐在家里院子里数钱,她母亲见了瞬间就大哭了出声,小小的人儿还要跑过去安慰自己的母亲。

    后来她捡破烂,星期的时候哪家盖房就去哪家搬砖,小小年纪,那手却是老茧一重重。父亲拉着她的手说对不住她,她却咧嘴笑:“父母恩情似海深,我能回报一二觉得开心。再说了,您也说过,这个世上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我们永远不会是最糟糕的那个。”

    她知道只有知识能改变她的命运,只有知识能让她走出困境,所以她从没想过辍学,交不起学费就自个儿去学校堵在校长家的门前。社会主义国家,这招是真管用,活的出脸面也就朝着自己的梦想迈进了一大步,后来这招被她带出了国外,提着菜在自己的博导著名的经济学家L先生家门前风雨无阻的三个月,那个久不招徒的H大教授最终还是收了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世上比自己困难的人事比比皆是,人生也没有数不清的坎,所以一定要坚持,向上,最终会拥抱光明。多年后她偶然看到一本解注《坛经》的书,说坛经的最主要思想是从最底层人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因为他们活着的像是牲口,他们的价值观他们的出发点才是真正的如何生存下去。

    再回想起来彼年生活,她才知道这句话真的是毫无贬义,道尽了最底层人的心酸和苦楚,只为一日三餐得以维继。

    历经百态还正正经经的靠自己成为了人上人让他们性情宽厚待人随和,尤其是花晓这种心系家国的女政治家,即使心痛却还是可以冷酷无情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其实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真正执着于梦想的人不论古今都是存在的,不因时代社会的变迁而转移,即使大多数人做不到却不能否认这类家国天下的人存在。

    她又到了床边,轩辕澈睡的很沉,面色苍白憔悴,惨绿了少年的容颜,连呼吸间都流露出闷热的气息。

    花晓又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头看着,心中一片荒芜,眼中的红色被面血一样的妖艳,她甚至仿佛能闻到死死血腥气,那是轩辕澈昨天吃了药之后吐出的心口的积血。虽然换了被褥,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气却仿佛经久不散。

    她捂着脸无声的哭,像是黑夜里突发的山洪,所有的无奈彷徨都沉甸甸的积淀着却一声也发不出来。

    她的家国她的道都不在这儿,在这儿她有的只是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可耻的麻木不仁。因为知道轩辕澈会护好自己,所以把所有都统统推给他,因为自己不想融入这个世界,所以有意无意的离他那么远,甚至现在想帮却发现自己竟是知之甚少,连从何插手都不知,他是那个为自己呕心沥血的啊澈啊。

    自己生病,他守着,彻夜不眠;自己任性,他惯着,无法无天;自己出事,他护着,不问因由。简朴的他,给自己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却是细到一粥一饭一块手绢都极尽心思,她又不是瞎,怎么会没感觉?

    庄严高雅的承乾王府竟成了鹅狗的欢乐场,而王府所有人等于她也都似无物。即使王妃贾氏有错,她却也从没尊重过她的,别说贾宝玉,就是东宫里的太子妃,即使面上将将能过得去她心里也是一向不齿的。

    正所谓相由心生,她的傲气必也是无意间就会被人察觉的,她却从未想着去遮掩,为什么?还不是依仗着轩辕澈的爱!自己上元夜差点死去却能仍旧大大方方的站在人前,所凭不还是轩辕澈的护?

    人世淡泊,过往被风吹乱。因为怕自己成为故事,所以固执的不愿让这个故事有个开端,物极必反,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泪水顺着手指的缝隙落了下来,大滴大滴的。花晓暗中苦笑,不说真的很少考虑回报轩辕澈的感情,单单是轩辕澈的妻妾她自己心里都是有疙瘩的,所以对他的感情也有些爱理不理,即使现在自己还不曾如他爱自己那般爱上他,却已是心中暗暗扎了一根刺。

    眼下已无心去关心什么情爱,未知的危险与恐惧让花晓脑子极其清醒,她发泄了一番情绪又跑去和太医探讨轩辕澈的病情去了。

    轩辕澈一睡就是大半天,暮雨徘徊的时候醒了来,花晓正趴在床头看书,灯光暗淡,她离书离的极近。

    轩辕澈捋了捋她的发道:“这样眼睛都要看坏了,什么好书还值得这么看?”

    花晓看他醒来笑道:“就是大荆国史,我怕自己睡着了,就找了本书来打发时间。”

    她说着放下了书,起身到外面去倒水。

    除了那些神神叨叨的书还能去看与这个时空相关的大荆国史,就证明花晓试着迈开了一小步,这对于轩辕澈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他干着嗓子在后面道:“字能认全吗?”嗓音实在是不太好,那戏谑的语气也变了调。

    花晓端着温白开过来,将他扶起来一边喂他喝水一边笑道:“你太高估我了,岂止是认不全,你应该问我能认得几个?”

    喝了水,花晓命人将早就温着的药粥给端了来,轩辕澈伸手去要碗,花晓不给,嘴上道:“我喂你吧。”说着拿起勺子就要喂他。

    轩辕澈颇有些受宠若惊,因道:“这一觉醒来竟是有如此待遇,我这心都要飘起来了。”

    花晓抿嘴笑:“话唠。”

    花晓递上一勺轩辕澈就乖乖的吃,也不管烫不烫只管张嘴,花晓问他他就看着花晓傻笑,花晓扶额道:“承乾王这是傻了啊?丢不丢人。”

    轩辕澈也觉得丢人,忙端正了态色,音色平平道:“小言子,下次进来记得通报。”

    小言子刚踏进屋,闻言摸了摸头,颇有些不知所措:“主子,您不是说过我进来不要通报的么?再说奴才是您最贴身的小厮,想通报也找不着人啊。”

    轩辕澈闻言被粥噎了噎,暗叹这个间歇性聪明的笨蛋,淡泊道:“那就自己大声在门外喊。”

    小言子听了当真是转了身又出了去,在门外扯着嗓子喊:“主子,小言子来通报,小言子想进去有事禀报。”

    花晓听的哈哈笑:“你行了啊,别耍他了。”

    轩辕澈道:“进来。”

    他声音不大,小言子在遥遥的门外却听的清楚,闻言笑嘻嘻的进了来,轩辕澈见了他又脸色如水:“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屋顶都要被你震塌了。”

    小言子这次颇有些不知所措:“主子,奴才一向大嗓门,想着通报也不必压着嗓子,您又在内室,声音小了怕您听不着。”

    小言子不知他打扰了他家主子好不容易得来的泡妹子时光,就歪着头看着床上的轩辕澈,像极了同花在看花晓手里的骨头时的表情。

    轩辕澈扶额道:“看那傻样,我怎么尽收这样的手下。”

    小言子又把头偏向了另一边:“还有谁?他跟小言子很像吗?”

    花晓在一旁哈哈笑:“很像,你俩还一见如故,甚是投机。”

    轩辕澈笑望向花晓,眼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怎么能不让他喜欢呢,她总是和他默契十足,无论什么样的境遇,怎样的心情。他笑道:“说正事。”

    小言子终于正了正脑袋,从怀里掏出信件:“这是吏部尚书陈继长寄来的信件。”

    轩辕澈伸手接了过去,放到一边道:“先吃粥,你也先去吃晚膳吧。”

    小言子答了声“是”,转身出了去,花晓道:“先看信也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得就是什么紧要的事。”

    轩辕澈摆手道:“定是河西郡守人选,不是什么攸关的大事。”

    待吃过饭,拆了信件,果然是河西郡守人选。河西偏僻又贫瘠,经此大灾,想恢复要要个三五载,想要建立什么功勋却也是遥遥无期的。来这儿无异是贬谪,是以各派并未怎么插手,挑来挑去,新任命的郡守竟然是邓家三郎邓辉。

    花晓捏着那信道:“邓家四郎是邓侧妃的哥哥?”

    轩辕澈点点头:“明远是邓婷的堂兄。”

    他说着,接着笑道:“明远与我同年,十六岁状元及第,算到如今,入仕也已整十载,却也是个惯会藏拙的。”

    作者的话:故事到这儿总算是将前情铺展了开来,一个人只有身在故事中才能是故事,她才会花时间、经历和情感去丰满着故事,所以直到现在花晓的大荆之旅才正式启程,各种谜团一一揭开,波澜壮阔和一波三折也从此开始,绝对良心之作。谢谢诸位在小说前期这么清水的情况下仍旧不离不弃的赏阅,尤其是可爱的木木,好吧,还有鱼鱼。ps:真正的男二不是俞嘉,文中早已出现过,极其强大妖孽,花晓以后要吃苦头喽,当然轩辕澈的男主地位也很受威胁啊,大家猜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