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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69章 未知

    腿上的蚂蟥又开始作怪了,花晓僵僵的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人,还是多亏了同花在前面带路。

    见得有人来了,花晓就直接晕了过去。

    花晓直到第二天夜里才醒来,先去看了看轩辕澈,他仍旧没醒,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初生的婴儿般酣睡着。

    小言子告诉她:“大夫说王爷已经无大碍了,大夫还说,多亏了那几把香灰,不仅止了血,也止了伤风之类的感染。”

    花晓听了也放下了心,镇北军中的人马来了又走了,又过了两天,俞嘉的人马也到了山下,一切都似水平静,但经历了这么多,以至于要走的时候还多有不舍。

    只是她知道,还是要回归红尘中的,就连那些剩下的石城中人也会待他们走后就去镇北大营。所不同的是,那些人与世隔绝太久了,以至于目光中都是殷切,而她,却是却难得的爱上了这无波的水样流年。

    到了山下跟俞嘉汇合的时候,俞嘉愣怔了很长时间,不知这仗是如何结束的,但他也是个聪明人,打完了岂不更好?他也不去刨根问底,将将把轩辕澈安排妥当了,就有人来报前方似有太子派来的人马,俞嘉又修整了一天,两厢汇合又开始慢悠悠的往回赶。

    轩辕澈是在中途醒的,醒的时候花晓正在跟俞嘉在另一辆车里打叶子牌,两人热火朝天的。

    听到轩辕澈醒了,花晓把叶子牌一扔就跑掉了,留下满车厢的叶子牌。花晓挑开车帘的时候,项丘正在跟他低低的说着什么,见花晓进来就停了下来。

    花晓看着大病初愈的轩辕澈,他就那样斜卧着,但那天生的高贵,却让人觉得仿佛坐在宫殿当中,让人心里不由不生出敬意来。他应该是醒了有一会儿了,眼睛里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迷茫,那眉眼依旧淡泊,花晓却突然想到“草枯鹰眼疾”这句诗来。

    大概是没想到花晓的动作太突兀了,他闪了闪神,依旧朝着花晓淡笑了笑,可花晓却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挠挠头,真觉得他既使对你再为平和,却仍旧是在降尊屈贵。

    俞嘉明显不敢在轩辕澈面前放肆,隐在花晓后面小声推她:“进去啊,叶子牌都被你撒的满天飞,难道就是为了挑车帘?”

    花晓辩道:“我那是近乡情更怯,你不懂。”

    车上的轩辕澈仍旧没说一句话,只皱着眉看着车前的二人,花晓还没开始往车上爬,轩辕澈就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仆从立马就拉上了窗帘,做了个恭送的姿势,竟是不容拒绝。

    花晓二人颇是觉得没头没脑,花晓想嚷两句,想着轩辕澈刚醒,又生生的憋了回去。侍从还没来得及将车厢里的叶子牌捡干净,二人就又怏怏的爬进之前的车里,花晓明显情绪非常低落,俞嘉也没想到花晓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是知道一些花晓与轩辕澈私下的相处之道的,当初见了也是大为惊异,现下想安慰安慰花晓,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车厢里寂寂无声起来。

    俞嘉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别多想,表叔肯定是睡了这么多天乍一醒来脑子还有些迷糊。”

    花晓摇头道:“我不是在意这个,我是在想他是不是失忆了。”

    俞嘉惊讶道:“失忆?不可能!你不知道他真面目,刚刚若换了别人未经通报就掀开帘子早就被废了,更别提还给笑脸了。他征战沙场一十四载,铁血铁心,连我这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见了他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是没见过,我们这些宗室皇亲里所有的孩子,远远的见了他都会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行礼,连绕道都不敢。”

    花晓听得想笑,莞尔道:“看啊澈长的不像啊。”

    俞嘉一拍桌子压低声音道:“人不可貌相啊,你以为我为什么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却怂成这样,我是有那个贼心却没有贼胆。当初见你在沁绿湖又养狗又养鹅的表叔也不阻止,我才真怀疑表叔换人了呢。”

    花晓笑过后脸色又是一整:“你对于我与啊澈的相处之道不甚了解,你也觉得他当时对我已是极力忍让了,可问题就在这儿,以前的他绝对不会有这种刻意忍让的想法。当初他的头受的那一下子可不轻,我们去的时候项丘正在跟他说话,我怀疑就是在跟他说之前发生的事。”

    俞嘉安慰道:“别多想,失忆大都可以自我恢复,看那样就知道即使万一失忆了也没有全失,最多也就是最近两年的,等过一阵子就恢复了。”

    花晓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腮道:“你懂个毛线,我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拿出了视死如归的勇气才好不容易打开了这么个大好局面,他这一失忆,我恐怕是再聚不起如此的魄力去折腾了。”

    俞嘉闷闷道:“又不是真的失忆,即使失忆他对你也是不同的。”

    花晓摇头道:“感情这东西,感觉最重要,没了那些同舟共济生死相托的基础,恐怕这感觉也就变了味了。”

    俞嘉听了哈哈笑:“你这口气,怎么跟个怨妇似的,也太不像你了。是不是怕表叔对你不像从前了?别怕,失忆就有恢复的时候,再说,我也算是条好汉,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花晓道:“你想多了,我是说我的感觉会变了味。我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他府里还有妻妾,这一失忆肯定也忘了一夫一妻制。”

    俞嘉笑道:“一夫一妻?表叔以后的身份必是贵不可言,能许诺让你这个毫无背景的当他的妻子看来也真爱惨了你,既如此你理应回报他。”

    花晓摆手道:“得,就跟我没付出似的,我都差点殉情了好不?我肯定会等着他,可他若是真犯了我的逆鳞,等他猴年马月恢复记忆我早跑了。”

    俞嘉笑道:“你的逆鳞是什么?”

    花晓恨恨道:“当然是出轨、乱搞。”

    俞嘉道:“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你必须放心,表叔绝对不会乱搞。”

    花晓抿嘴道:“这不一定。我说的一夫一妻制,是指的只有妻子一个女人,而不是指只有一个妻子,乱搞是指搞除妻子以外的所有女人。”说着,又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点颜色,花晓自己先笑了起来。

    俞嘉一听当即蒙了:“这历朝历代也没听说过,太荒谬了。表叔后院早已有其它女人,你这个要求即使他没失忆也不太可能。”

    花晓摇头道:“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啊。这样说来,我家啊澈可真是好,我得好好看着他。”

    她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的借口,遂揉了揉脸道:“你别在那发蒙了,又不是让你一夫一妻制。古今情,一半儿风流一半儿命,若他真失忆了老子也认栽,大不了一棍子再给他砸回来。”口里说着重头再来,可想想那悬崖她就觉得浑身无力起来。

    俞嘉刚想说什么,听得花晓如此说,直接笑趴在软榻上。花晓斜眼瞧他,心道这货笑点也太低了吧。他裹在一身蓝袍里,头发束的一丝不苟的,明明是个面若桃花的美少年,却偏偏是个人来疯。

    花晓推了推他:“行了啊,要真好笑你这样也就罢了,跟抽风似的,赶紧恢复到之前的人模狗样的状态上去。”

    俞嘉掸了掸袖子直起身道:“这方法好,说不定一棍子正好给砸个永久失忆……其实吧,我真没看出表叔有什么异样,很有可能是你杞人忧天了。”

    花晓摆摆手:“你没看出来不等于我没看出来,无所谓了,咱们继续打叶子牌吧,正好我手头缺钱花。”

    俞嘉听的目瞪口呆,这恢复力也太强了吧,既然美人都不自扰了,他当然乐意相陪,弯着腰开始捡榻底桌角的叶子牌。

    二人直打到日薄西山轩辕澈也没有叫人,花晓放下手中的牌:“打的眼花,明日再战吧。”

    俞嘉笑嘻嘻的收了牌道:“走,我去问问表叔是不是该安营扎寨了?”

    二人联袂向轩辕澈的车走去,小言子这次远远的迎了过来:“主子,主子的脑袋似乎……”

    花晓道:“失忆了?”

    小言子一拍手道:“可不是,最近一年的事儿都忘了,项丘正跟主子事无巨细的说呢,恐怕今晚不能睡了。”

    花晓这时才恍然原来自己和轩辕澈认识还不足一年,她点点头:“那你怎么不早去跟我说?”

    小言子苦哈哈的道:“奴才一直想告诉您,可看您在那咬着牙打叶子牌,小的也不敢去打搅。”

    花晓拍了拍他的肩:“无事。我现在直接爬车上去他不会直接叫人把我砍了吧?”

    小言子摇头:“应该不会,您当时直接挑了帘子不也没事么。”

    花晓点点头往前走,小言子又一把抓住花晓:“主子,我觉得您还是别了,奴才这一下午也就进去送了一次茶水,也不太清楚项丘给主子说到哪里了,王爷主子一向,一向……”

    他绞尽脑汁才想到“威严”这个颇是正面的词儿,可花晓已经站在车外喊开了:“我能上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