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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晓轩辕澈 第98章 神奇的心法

    不一会儿,远远的一大波人向这边赶了过来。

    甘家大少爷远远的看见那花树下二人在对弈,不由的加快了步子。

    俞意平见得他来,扔了手里的子儿道:“继长这是作何?”

    甘继长是个气宇轩昂的人,三十露头岁,约么跟俞意平年纪相当,却对俞意平甚是恭敬:“原来是俞大人,打扰您的雅兴,还请多多包涵。”

    他说着,道:“没想到今日竟有大胆歹人混入了府中欲行刺祖父,幸得府中侍卫还算警觉,没让那人得手,只是刺中了祖父身前的小厮,继长这正带了家丁搜查呢。”

    俞意平微一扬扬下巴,肃穆道:“老太师可有恙?”

    甘继长听此,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祖父他也是曾历经风浪的,并未受到什么惊吓,那歹人虽跑掉了,但身上受了伤,因园中发现血迹,才循着进了来,谁知半路血迹断了,我等也只好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俞意平听此点了点头:“无事就好。”

    甘继长探寻道:“不知俞大人是否看见……”

    俞意平摆摆手道:“未曾。刚才沉迷在了棋局中难以自拔,万事皆难入耳。”

    甘继长听此,看了一眼那棋盘上的棋局,这一看,立马就停不下来了,待端详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俞意平刚才所言。

    他低低道:“这棋局,继长真是从未见过,一方处处皆死眼,环环相扣,一方处处皆仿若活眼,不出十步必是死棋,每步都仿若无路可走,却又似有天机,能走到现在真让人刮目相看。”

    花晓捏着棋子,如同坐定一般,连头都没抬一下。

    甘继长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惊道:“难道这就是当年至善大师留下的残局?我还以为那残局再难落一子,没想到还能走这么多步!”这时候的人向来爱风雅,观棋不语,甘继长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懊恼的皱了皱眉,无声的跟俞意平告了辞,继续之前的搜捕。

    待甘继长走了,花晓虚脱的将子儿落到了一处,笑道:“多亏了那甘少爷提醒,不然我还真看不到那么远。”

    俞意平看着棋盘上已经破了的局愣了愣,这棋局已困了他很长时间的,没想到竟被花晓这么给破了,他脱口道:“你这还叫不会下?”

    花晓已没了力,手撑在棋盘上抖的厉害,却也笑的开心:“听没听过枚举法?那可是我最拿手的。甘公子说不出十步必是死棋,我就上了心,把每一种可能都列了出来,十步之内完蛋的都去掉,然后再算剩下的,还好这棋盘上能下子的地方也不算太多了,不然我也列不出来了。”

    她说的轻巧,这个计算量却是惊人的,而且需要极其好的记性。

    俞意平若有所思道:“看来你精通算术。”

    他说着,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花晓,花晓道:“那甘府不会把我当成刺客吧?”

    俞意平摇头:“不会,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会去当刺客。”

    花晓自语道:“这是巧合?”

    俞意平听见了,摇头道:“不是!老太师今日大寿,那时候应正打算去迎宾阁的,是我让人把那人逼到了那儿,甘家老太师周身的护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他伤了你一刀,总是得砍回来的,不能仗着武艺高强就有恃无恐。”

    花晓笑出了声,道:“深得我意,我这回是真开心了。”

    俞意平也笑:“看你这有气无力的模样,也是到了极限,想不明白的也别再想了,好好休养,改日你再问,我必知无不言。”

    花晓嘴唇动了动,道了声谢,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花晓一觉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点上了蜡烛,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舒适的睡衣。香儿听到她醒来的动静,连忙端了温水到了床前。

    花晓就着香儿的手喝了水:“我是怎么回来的?”

    香儿柔声道:“当时您疾驰而去,我就捡了您的问天,朝着您离开的方向追,只是您的速度太快,又大都翻墙越树走的不是寻常路,我不一会儿就跟丢了。甘府园子甚大,多亏了俞大人的小厮奴婢才找到了您。”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您下棋伤神以致晕厥,被俞大人叫来甘府丫鬟送出了府,我将您准备的礼品给了甘府,又跟甘姑娘打了招呼然后也告辞了,对了,适才承乾王府来人问候,我看着您还没醒,就让来人先在西花厅候着了。”

    花晓皱眉道:“不见。”

    香儿叫了声“主子”,她一向是个沉稳有心的,花晓看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自是知道她所想,因道:“我与俞大人关系有些特殊,你就不要多心了。”

    香儿不便多问,却也不打算就此打住,只旁敲侧击道:“俞大人是王爷的表姐夫,自不是旁人。”

    花晓笑笑,连她自己都没完全明白她与俞意平的关系,又怎么能跟香儿讲清楚?

    花晓受的伤颇重,夜里疼的睡不着觉,又不敢随便翻身,索性默默练起心法。

    初时,内息流到了腰间就被阻了,翻江倒海钝钝的疼,花晓躺在床上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她的倔脾气上来了,也不就此打住,调整了呼吸,重新聚起内息。

    这次她将内息分成小股的细流,一点点的从丹田慢慢的往上调,如此反复,那内息终于小股小股的涌过了腰间,花晓心中暗喜,完全沉入这个“泉眼无声惜细流”的过程,一遍遍的将内息分成细流运往周身。

    她不知道这内息有何作用,只是如此能让她暂且忘了身上的疼痛,她才乐此不彼的默练着心法。

    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是晨光熹微。

    花晓伸了个懒腰,惊异的发现伤口已远不如昨日疼痛、她不敢声张,越发勤快的练起心法来。

    如此几日,等再次换药的时候,连香儿看着那伤口上新长的皮肉都惊奇的感叹:“俞家的药果真名不虚传。”

    俞家的药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花晓不去纠正香儿的误会,她初尝心法的厉害,一心都扑到了心法的研习上。

    又过了两日,府上迎来了一位久未谋面的人。

    此时的花晓,身上的伤口已基本结痂,只要不去刻意揭伤疤或是剧烈的运动,已无大碍,待听到轩辕澈来了的消息,她忙迎出了门去。

    轩辕澈见她活生生的立在门前,一时又有些不确定那些消息。人言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提文姜那样的高手,只剑气也得让她五脏六腑受到重创,若真是被文姜刺了一剑,即使能活下来也得躺个一年半载的,又怎能这么短短几天就恢复如初?

    他背了手,盯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刚回京,听说你解了至善大师当年都没解开的天残局,过度神伤,不知最近恢复的可好?”

    花晓才知道他这一阵子离了京,必是紧要的事才会让他悄然离开了京,可她却是一概不知的。他迎着晨光站在院中,满脸的金辉,一身的风尘,花晓眯了眯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淡泊的眉眼,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什么叫恍如隔世。

    她抿了抿嘴道:“还好,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轩辕澈点了点头:“无事就好。”

    话毕,他道:“既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花晓客气道:“那我送送你。”

    轩辕澈摆了摆手:“留步吧。”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了身:“对了,过两天就是秋猎,皇上前一阵子龙体欠安,现下大好了,要亲自去秋狩逐鹿,前几年都是我父王代狩,今年的秋猎却是比往年还要隆重的,连大臣的家眷都要随行,我估么着你应该也是要参加的。”

    花晓点头:“反正我马术不精箭法不通,到时候和其他女眷呆在一起便是。”

    轩辕澈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花晓看着他渐行渐远,心下一片怅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感到陌生的呢?是他的隐瞒他的妻妾还是他的失忆?花晓说不上来,只是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动了情的人总是宽容的,她曾经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从某一刻开始,她发现他并不是她印象中的他,甚至连那份感情都不是她曾以为的那样的纯粹,自己就仿佛一个万事不知的大傻子,谁能受得了所爱之人满腹秘密心事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呢?

    京城里与她交情深的权贵太少了,当初听那刺客的话她就心中隐隐有了数。其实她很想问问那刺客是不是他的手下,只是他风尘仆仆的站在她面前,她又怎能突兀的提出这个问题?

    她又想起了俞意平,她想总要抽出时间去找他一趟的。俞意平不是常人,既是人夫人父又是朝廷要员,怎么见也是个问题,又想到那秋狩,花晓一拍脑门,觉得简直是天赐良机。

    果然第二日就收到了皇后的懿旨,花晓谢了恩接了旨,命下人拿了赏银客客气气的送走了一脸傲娇的小太监。

    她心下暗想这皇家真是有意思,既不把我花晓放在眼里,还又要用我去彰显他们的仁义,虽是我救了轩辕澈,可在他们心中仿佛是倒过来似的。

    她也不去计较,她现在只想一心习武,早日可以直起腰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