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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妻御权 第一百九十五章 暗桩被毁

    曲挽歌闻言又是白了一眼,不过既然是好意,她就受下了。

    “待会儿本王先去沈府,算算时间他们两个现在该是在清落城查看暗桩是否完好。”秦陌又舀了一碗中放在跟前,道。

    “我也要去!”曲挽歌放下粥碗,一双眼盯着他看。

    “你倒是能去,只不过......”说到这里,秦陌上下打量了曲挽歌一眼,眸底染上笑意,挑眉道,“你确定你现在能有力气去沈府?”

    曲挽歌顿时一噎,要说是力气她还是有的,只不过她现在这幅模样确实不太适合出府。

    “昨日答应沈先生和媚儿说午时一起去商讨,你昨夜是故意将我弄成这样的吧?”她颇为不甘心地瞪着秦陌。

    “昨夜......”说到这里,秦陌忽然轻轻咳嗽了下,视线似有若无地瞟到曲挽歌脖颈处,然后便是低头继续拿汤匙舀着碗中的肉粥,低声呢喃道,“在裕安王府有些放不开手脚。”

    曲挽歌一口粥幸亏还没送进嘴里,不然手里这一碗怕是都得浪费了,她羞红了脸颊,正欲说他两句时,却发现男子低头时露出的耳根子处竟也是嫣红斐然。

    这个冰山厚脸皮的男人在害羞?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她觉得貌似没有这么窘迫了。

    想想也是,裕安王府毕竟是在东湘帝都,上有东湘皇帝盯着,下有秦东君,曲丞相府这些不老实的折腾着,哪里能真的随心?还不如来清落城无人监视,一身轻松。

    “这样,你先在城主府休息一会儿,本王先去沈府一趟,再让媚儿派人来接你可好?”秦陌试图着跟曲挽歌沟通。

    曲挽歌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

    她现在确实需要休息,等午时一到,她差不多也能歇过来几分。

    眼看曲挽歌答应,秦陌亦是松了口气,开始喝着碗中盛好的肉粥。

    他们二人若是一同用膳,从来就是极耗时间的,不过这顿早膳却不能让他们惬意地用,秦陌仅仅是简单地喝了几口就动身往沈府过去了。

    曲挽歌倒是不着急,她今日起早胃口不错,一碗喝尽又喝了两碗,肉粥里头隔了不少料,寻常人喝一碗就该饱了,可曲挽歌却是一连喝了三碗,这还是身旁的隐星怕她喝多撑坏了胃,以她‘暗毒刚解,身体尚虚弱,不宜多食’为由给制止了,要不然再任由曲挽歌这么吃下去,隐星看着还真是心惊。

    吃饱就困,那也是人正常的反应,遂曲挽歌回屋子又去睡了一觉。

    到差不多接近午时的时候,才有隐星进来将她喊醒,道是从沈府来的马车到了城主府门口,来邀请王妃上城主府做客。

    曲挽歌点头,做客是假,商讨粮草一事是真,眼下算算时间,其实还未完全到午时,这个时候沈府的马车就过来了,应该是暗桩已经清点完毕。

    “你去外头候着,我马上来。”

    “是。”

    曲挽歌重新披上外衣和披风,走到外头的时候,一位陌生的男子站在那,头束玉冠,青丝飞扬,一身青衣将他整个人身形勾勒的修长挺拔,眉目温和俊美,翩翩美男子。

    曲挽歌默默地吞咽了口口水,秦陌那张脸就是生的极好的,她平日里天天对着看,本以为多少对美男能够有几分免疫,可眼前这位着实是令人赏心悦目。

    她上前一步,眨巴眨巴眼睛道,“这位公子......”

    谁知,那位‘公子’却是像是受惊了似地连连倒退两步,瞪大了双眼道,“表嫂,你干嘛?”

    表嫂?曲挽歌顿时石化,许久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俊秀公子,“你是沈明哲?”

    “是我啊,表嫂。”沈明哲看着曲挽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搐,“表嫂,就算我昨天衣服脏了点,头发乱了点,可你这反应也忒大了点吧?”

    可不是吗!昨日他们相见的时候,沈明哲不知在沈府犯了什么过错,一脚被楚媚儿给踹出了沈府外,那一张泥糊的脸能依稀辨别出来鼻子眼睛嘴巴就不错了,哪里还指望看出美丑来?

    今日洗干净了脸,换了身衣服站在这里还真是一副大派贵公子的样子,实在是反差有点大。

    “可以啊沈先生。”曲挽歌啧啧地从上往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沈明哲一眼,“简直就是深藏不露。”

    这脸,这身材,虽然不是那种特别美特别惊为天人的英俊,那胜在柔弱又不失男子气概,这种气质太容易吸引女孩子了,尤其那一双桃花眼,与众不同,百里挑一。

    “别了表嫂,你还是喊我沈明哲吧。”沈明哲哆嗦了下立即道。

    “怕什么?”曲挽歌见他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笑道,“媚儿也来了?”

    说着,她眼神往沈明哲身后那紧闭的严实马车车帘子望了一眼,要是楚媚儿也来了,那沈明哲怕成这样就不无道理了。

    “没有。”沈明哲摇头,“媚......媚儿在沈府勾画清落城的地图,所以没有跟过来。”

    “那你为何这么害怕?”曲挽歌疑惑道,听秦陌说沈明哲好歹算是钱门的直系子弟,按道理来说很少能有让他害怕的人活事儿,楚媚儿是个例外,那......还有谁?

    不过是谁都没有关系,她吧,就是单纯的欣赏欣赏而已,女人欣赏男人,这个男人还是表妹夫,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表嫂,上马车吧。”沈明哲干笑道。

    曲挽歌见他有意岔开话题,索性就不问了,伸手去掀马车的车帘,只不过在手刚一触碰到车帘子边缘的时候,一双大手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她眼睛一闭,整个身子就进了马车内。

    闭上了眼睛,曲挽歌就再也不敢睁开了,怪不得沈明哲在外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神色,那双大手的触感曲挽歌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就算是闭着眼睛她也绝对能猜得出来。

    该死,那她刚刚在马车外说的话一定都被听见了,什么可以啊,什么深藏不露。

    “本王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美男。”果然,熟悉至极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一点一缕的冷意,这冷意的量很少很少,所以曲挽歌强压着让自己不要去注意,但这冷意太过明显......

    马车开始行驶,曲挽歌无奈睁开了双眼,伸手抱住男子的胳膊,笑道,“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啊。”

    “呵。”秦陌嗤笑了下,抽出自己的胳膊,淡淡地道,“是本王长的太丑,所以王妃嫌弃才要去看别的男人么?这个男人还是本王的表妹夫。”

    曲挽歌一噎,继续讨好般地笑着,不讨好不行啊,她虽然有的是办法治秦陌,可这个男人要真生起气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夫君自然好看,为妻只是想看看别的男人和夫君相比差在哪里而已。”

    秦陌俊颜上面色不改,依旧是淡淡的。

    坏了,最近惹他生气的次数太多了,这招用的也多,似乎是有点不大顶用了。

    “陌大公子,别生气了。”曲挽歌摇摇他的手,低头很是乖觉地认错,“以后再不看了。”

    上头未传来声响,男人这次是铁了心的不想理会她。

    曲挽歌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莫非他觉得这个错认的太过简单了?于是她正欲换个认错方式的时候,秦陌忽然开口了。

    “当真不会再看了?”

    “当真!”曲挽歌眸光一亮,立即应道。

    “诚意不够。”秦陌视线忽然定在曲挽歌的双唇上。

    曲挽歌脸颊一红,在秦陌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经过昨夜狂风暴露乱坠,如今马车中春风细雨的一点,恰恰正好拨动了秦陌那根寂静无声的琴弦,让他整颗心都这么悄悄地颤了颤。

    秦陌目光笃然幽暗下来,将曲挽歌拉进怀中,双唇重重地落了下去,这吻不同于往常的柔和,掺杂着些许惩罚的意味。

    过了好一会儿,双唇分离,秦陌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四目相对间,曲挽歌一眼望尽的是秦陌眸底,往日的冰寒刺骨似乎是在被一点一点地悄然融化。

    他这眼底的冰冷源自于幼时不堪的记忆,源自于生母去世后被亲生父亲推出去当他国质子,日日生活在明争暗斗中渐渐建立起的一尊壁垒,相当于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可现在曲挽歌发现他变了。

    秦陌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在消散,变的更有人情味了,而这种改变恰恰是因为她,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愈发会沉沦在秦陌的种种传递过来的情感中。

    “不许看了,再看本王现在就带你回城主府。”秦陌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极力的隐忍,仿佛是在克制些什么。

    曲挽歌面颊一红,视线微微偏转,乖觉地坐在那。

    清落城繁华,但占地面积不广,要不是顾忌曲挽歌身体原因,就连这马车都用不上,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沈府前。

    今日楚媚儿还是和昨日一样一身紫色阮烟碎花裙,轻施粉黛,眉目清丽,她若是不拿出她身上配制的那根皮鞭,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周身气质跟她的长相无异,一样是脱俗,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瞧出来。

    和沈明哲站在一起,倒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表哥表嫂,快里面请。”

    她一见到曲挽歌和秦陌,立即亲昵地上前,甚至还主动环住了曲挽歌的手臂笑道,“表嫂今日真美。”

    曲挽歌一愣,同样是笑了,“昨日见我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夸。”

    楚媚儿眨巴眨巴眼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朝秦陌瞟了一眼,掩嘴轻笑,“不一样。”

    曲挽歌再次一愣,昨日她也是这身衣服这身打扮过来的,有何不一样?

    她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沈府的正厅前。

    “请坐。”一踏入正厅,楚媚儿调笑的神情立刻就严肃下来,对众人招手道。

    平日她和沈明哲一碰到面就要开打,现在莫说是打架,连理会的意思都没有,要不是先前听秦陌说二人感情深厚,曲挽歌当真要怀疑他们夫妻是否和睦了。

    “一早我和明哲已经出沈府去探查过清落城布置的暗桩了。”楚媚儿眉宇微蹙,面露凝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看到这里,曲挽歌不禁心下赞叹,昨天见楚媚儿和沈明哲她还有些放心不下来,沈明哲也罢,好歹是钱门的直系子弟,可楚媚儿是北冥楚王的独女,自幼受尽万千宠爱,还是个女子,哪里能上手这等事情?

    不过看如今这阵势,调查暗桩一事反而是楚媚儿在主导,依稀可见此女也并非池中之物,倒是她多虑了。

    而且......楚媚儿与一个人很像,说起来自从那日曲丞相府一别,曲挽歌就再未见过她,不知道......

    “这些暗桩大多都是几年前布置的了,不可能全部完好无损,但昨日我和明哲调查时发现大半暗桩被毁,只有少数隐藏极深的暗桩幸存。”楚媚儿说着,一张清丽的娇颜微微沉下来。

    秦陌指尖抚上下巴,俊颜面色不变,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后,将视线投向了沈明哲,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来,“表妹夫,你觉得有何蹊跷吗?”

    沈明哲同样是皱了皱眉,“清落城一向太平,所以暗桩一事我与媚儿久未调动,如今一查才发现大半暗桩被毁,又是在这个时机,绝非偶然。”

    不是偶然,只能是人为,这个道理在座的人聪明如斯,自然都懂。

    “表嫂觉得呢?”沈明哲突然笑道。

    曲挽歌突然回神,耸肩道,“你们清落城怕是最近混进了什么不好的人。”

    她此话一出,除了秦陌外,楚媚儿和沈明哲皆是诧异地望着她。

    楚媚儿更是一脸茫然,问道,“表嫂此话怎讲?”

    “清落城民风淳朴,城中居民皆是普通人,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销毁暗桩,只能是最近混进来的人。”曲挽歌解释道,清落城的城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有人的作息时间基本是一样的,也根本就挑不出去销毁暗桩的时间来。